脑海这时冒出余烬的声音:“想办法要他离开。”
他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
云词跟他讨价还价:“那你要告诉我怎么续命。”
余浕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话,轻哼了声:“阵法破了,我可以给你多续五天性命。”
“七天,还有不许动不动就要弄死我。”
“想想我为什么要弄死你。”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云词想了想,看向刚占完他便宜的右手,回想了下刚才的触感,心虚地说:“隔着裤子呢,又没真干什么,你看看别人多大度。”
余浕:“……”
他这一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云词感觉自己脑出狂言了,急忙传音:“好吧好吧,那就可以偶尔想弄死我,一言为定。”
余浕没说话,她就当他默认了。
望着沧海月直接说:“我想一个人呆会,你去别处修炼。”
“这要天亮了,你不回去休息吗?”他担心地询问。
云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已经睡够了。”
后面三个字她故意说的意味深长,果真沧海月的脸色又是一变。
“还是你想在这里呆着,等我下次情蛊发作时趁机……”她话没说完,只是倾身靠近他的脸,甄恬长着一张魅惑天成的脸,微微一笑就要勾人心魄般。
沧海月像是被她勾到了,有些羞涩地仓皇起身,只是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她身上,说了句别着凉,便急匆匆地离开。
云词看他彻底消失在花园,想将余浕掏出来,低头一看就看到他正从领口爬出,雪白的龙身泛着淡淡的粉。
“诶,你还会变颜色吗?”她伸手想戳他的身子,但是被他一尾巴甩开。
他直接跳到了棋盘上,棋盘已经被打乱,他飞快地将之前的棋盘恢复过来。
云词见摸龙不成,只能托腮看他,现在天色比之前亮了几分,能清晰地看清楚他身上还泛着红点。
她凑近看了下,确实是长了不少红点,一时没明白这些红点是怎么冒出来的。
“你身上长了很多红点。”她友善地提醒道。
但是换来的只是余浕一道凶狠的眼神。
她抿着唇,试探地问道:“不会是我啃你脖子留下来的痕迹吧?”
余浕懒得搭理她,一具蹦跶不过三天的药尸,多争执毫无意义,专注地将黑白子放入棋盘之中。
云词见他不搭理自己,认定了是自己咬出来的,但是她看他龙尾也有,自己也没咬他后背啊。
目光不由地从龙尾落到了上面一点。
“想死吗?”余浕眼睛突然扫过来,带着杀意。
云词咳了声,觉得自己确实很过分,盯着龙的隐私部位看。
好变态哦。
但是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倔强,她低头凑他面前:“诶,要不然你就把我想知道都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总盯着你看了。”
余浕将棋子丢她脑门,疼得她嘶了声。
“滚。”一个字,让她死心。
她趴在石桌上,困意沉沉地说:“你摆弄这些棋子没用吧,还不如直接武力毁灭,阵法总是靠着力量制衡。”
余浕的动作一顿,看向她,思索片刻才说:“确实。”
只是他毁了阵眼,封灵阵法异动肯定会轰动整个天云鉴,他需要将剩下的阵眼找到,同时摧毁。
阵法一破便径直离开去往沧州。
余浕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化成黑雾从棋盘离开,飞向高空。
云词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不知不觉眼皮沉了沉,她其实真的很累,身体像是回光返照的人一般,耳边都是让人难受的嗡鸣,心口又在隐隐地作痛,血液躁热不安,涌向喉咙。
她想到余浕说她身上的血不能再生,一时不敢吐出来,只能难受地压着自己的喉头,强忍下恶心,全身虚汗淋漓。
她将惨白如纸的脸埋进臂弯,强迫自己闭目休息。
一道冷风袭来,余浕落回到棋盘,他已经寻到了另一个阵眼,正想同她说。
就见她露出的侧脸,滑下连串的虚汗。
他感受到她的虚弱,眸光落在还搭在她肩膀上的披风上,空气中浮动的桃花香,多了一缕不相容的檀香。
安睡的人缩了缩肩膀,披风无风自落,露小半张脸压在臂弯,眉心拧的紧,大概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知道她要吐血了,果真下一刻她睁开眼,看到他,云词本来想吐血的动作硬生生的卡住了。
“我的血真的不能再生吗?不能我就不吐了。”她艰难地问道。
余浕唇角露出一点不冷的笑:“反正已经是尸体了,能不能再生有什么关系。”
云词愤怒:“你大……”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骂他,就跑到池塘边吐出了一口血,血混入池水,一下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