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也没有跑的想法,在哪里都是危险。
她跟温酒来这里,不过是想趁着余浕被关在地牢虚弱的时候弄死他。
没想到一切都不跟剧情走,她现在直接躺倒在他身边,有气无力的:“我也困了,睡觉吧,好累,其他事明天说。”
一晚上先是吐血,又是被他咬脖子,刚才还无意占了他的便宜。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现在更是虚的不行,在他身边躺好,想扯个被子盖一盖。
但是被他的无情铁手扯回去了。
“你睡那边。”他指了床另一侧。
“我现在虚弱到动一下就会死,不会占你便宜的。”她往被子旁缩了缩,伸出手扯过一个小角盖子腹部,含糊地嘟囔了句,“真的不会。”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没了声音,连呼吸都没有,手却无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胸口。
余浕:“……”信了你的鬼话。
他手一挥把她平移到了床另一侧,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她紧蹙的眉心,还有额头的汗珠。
眸光微闪,最后还是侧过身拉过被子,兀自闭眼进入自己的识海将紊乱的魔气和灵力给压住。
等他将识海中残存的灵力纳入身体,睁开眼看向不知道何时挪到枕旁的女人,她的小手十分执着地揪着那一点被角盖住肚子。
余浕面无表情地将被子丢到她身上,自己坐起来,手轻挥一盏残存的蜡烛亮起,将空旷的地牢照的微弱。
他看着之前困住的地方,又抬头看向上方,伸手一道强悍的力量直击过去。
上方便显露出一道银白的阵法,像是星宿运转,将他的力量挡的结结实实。
上古的封灵阵果真不同凡响。
他重新躺下看着上面流转的星光,闭上眼将整个花园的布局都在脑海过一遍。
他现在已经破了玄铁,今夜没有震动甄复,但是天一亮他肯定会来看这边的情况。
所以他需要尽快找到这个阵法的阵眼,离开这里去往沧州。
这时一直安睡的云词,突然伏起身,趴在床边又吐出一口血。
她按着心口,这里没有跳动,却能钻心的疼,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煞白。
一晚上吐两次血,她有种要随时飞天的预感。
“你是药尸没有天药阁的秘药续养身体,吐血三天就会身亡。”余浕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词擦了唇角的血看向他,四周只有一缕火光,光全部落在他的脸上,好似笼罩着暖光,将他身上的寒意照暖了几分。
“哦,不对,你已经是尸体了,死了也只是回归正道。”
云词:“……”照暖个屁!
她偷偷地白了他一眼,感觉没有吐血的想法了,继续躺下:“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续命续的久一点。”
“先把阵法破了。”他指向上方的封灵阵。
他寻不到这个阵法的机缘,或许她能寻到。
毕竟他之前也未想到将龙脉从身体抽离,释放体内的魔气来挣脱玄铁链。
他感觉眼前的人是个变数。
云词听到破阵法,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刚才是为了保命胡说的,现在被赶鸭子上架,她只能装成再吐一口血,好让他怜香惜玉。
但是明显眼前的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的血不会再生,吐了就没了。”
她微笑将要涌上来的血咽回去:“你先告诉我阵眼大概是什么样的。”
余浕躺在那里斜视着她:“本君知道,还需要你去?”
云词摊手:“你不去那我躺会再去,我现在真的好虚弱啊。”
她作势要躺下睡个回笼觉,但是下一刻衣领就被他拉起来:“一起去。”
余浕不想再拖,天亮之前破阵离开最好。
她看着他,满脸不解:“嗯?你能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余浕手压在他的眉心,一道黑气从他身上出来,缠上了她的手腕。
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见一条白龙正盘踞在她纤细的手臂上,黑灵灵的眼睛带着威严瞅她:“走。”
云词瞧他这奶呼呼的样子,伸手想摸他的脑袋,但是被他尾巴一甩:“想死?”
她撅了撅嘴:“这样不会被封印拦住吗?”
“封灵印对灵力阻拦大,这是我的魔识。”
不得已,她只能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起床去干活。
她带着余浕化成的小白龙走出地牢,外面天色蒙蒙亮,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大亮了。
小白龙从她手腕落下,化成一团黑气,飞向屋顶,云词打着哈欠靠在桃花树下,眉眼都是困倦。
余浕站在高处将整个花园的布局看入眼中,便回到她的肩膀上:“先将那局棋盘解了。”
他感觉这里的阵眼不止一个。
云词走到棋盘桌前,借着月光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她身为杀手最擅长的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