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却抓着话题不放:“不辩解了?”
裴桑榆撇了下唇:“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了。”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边潇潇围观了一阵,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小声转过头跟陈界咬耳朵:“桑榆现在是什么态度呀,看不懂。”
“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个什么,这分开五年多,能坐下来好好吃饭就不错了,时间还多,慢慢来。”陈界偏过头回她。
裴桑榆仍然没习惯,见这两人凑一起就扎眼。
悠悠叹气说:“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好吗?穿着校服呢,别给我们附中丢人。”
“裴同学,你是不是对情侣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就靠近点说个话,又没接吻,你闹什么。”陈界无语。
“听你的意思,还打算拉着潇潇表演一个?”裴桑榆气鼓鼓说。
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家里的小白菜被偷了的痛心。
周瑾川用脚碰了下她,散漫道:“行了,陈界真对她挺好的,别操心了。”
裴桑榆哦了声,瞬间收了气焰,表情也变得温和,不再挑刺。
陈界拍了拍边潇潇的手背,轻声说:“看这样,有戏。”
没谁能管住裴桑榆,这姑娘太有自己的主意,以前是,现在也是。
从头到尾都是周瑾川,只要他一出声,裴桑榆立刻就能收放自如,就没变过。
等到菜和酒都上了桌,大家各自端上一杯酒。
陈界仍然担当着气氛组,起了发言:“还是走一个吧,裴桑榆同学时隔快六年重新回到我们的小集体,着实是不容易,欢迎回来。”
“谢谢。”裴桑榆举着玻璃杯,由衷说。
说实在的,就回来了这么一天,她却过得比过去五年都要开心。
那些记忆里时不时想起的人,又真真切切都出现了周围,明明过了很久,却待她如初。原本以为的生疏并没有发生,好像她不过是在家请了几天的假,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大家中间。
这里太热闹,是她很久都没有体会到的人间的喧嚣和亲近。
不过是呆了一天,她就真的不舍得再回去了。
“但我还是要说,裴桑榆好讨厌,就那么把我们都删掉了。”边潇潇提到这个,还是很气。
“就是,你这不得自罚三杯?”丁子矜说,“突然一天发出去信息就变感叹号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呢!”
裴桑榆心虚道歉:“我的错我的错,都加回来行不行?”
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又飞快给自己续上,再来了一次,诚恳说:“当时确实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是我的问题。”
说完,又来了一杯,相当干脆利落。
见过大风大浪的陈界都被她这豪爽的作风惊呆:“你….你悠着点儿啊,这在国外铁定没少去酒吧,动作看起来比我还熟练啊。”
“嗯,偶尔去。”裴桑榆点了点头,“三杯,喝完啦,开饭吧。”
周瑾川没说话,只是侧过头看她。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裴桑榆转过头问:“看我干什么?”
“经常去酒吧?挺厉害的,年龄够吗?”
“也没有那么经常,一个月有个一两次吧,十八岁后就不查护照了。我现在酒量比以前可好太多,别小瞧我。”
那几年过得实在是闷闷不乐,她经常一个人呆着,实在失眠的时候就会去租房附近的清吧点上一杯鸡尾酒。
慢慢喝完,有了点微醺的醉意,才能稍微睡好一觉。
周瑾川过了好几秒钟才出声:“所以也经常抱着别人叫哥哥?”
突然提起旧事,裴桑榆困窘得不行,压着声音警告他:“都过多久了你能不能忘掉!怎么翻旧账的毛病老是改不掉呢!”
这么丢人的事情老提就很讨厌,她觉得对方就是在趁机嘲笑自己。
“改不掉。”偏偏周瑾川毫无负担的承认。
裴桑榆哑口无言,不想理他,闷着头喝着面前的酒。周瑾川也不说话,也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
裴桑榆看着他的动作,斗气似的,喝得更猛。
等大家瞎聊着天回过神,才发现裴桑榆眼神有点涣散,脸颊也被酒意烧得厉害。
边潇潇瞧着有点不对劲:“桑榆是不是喝多了?怎么都没人拦着啊?”
周瑾川这才迟缓反应过来,伸手按住了她面前的酒杯,低声说:“别喝了,差不多行了。”
“没有抱着别人叫哥哥,周瑾川,不许冤枉我。”
裴桑榆猛然凑到他面前,喃喃自语,辩解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的问题。
她这么一靠过来,气息变得很近,呼吸伴随着说话打在脸上,近到让周瑾川的呼吸也跟着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