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此时坐着床边,外套被她抱在怀里,她觉得这衣服味道很好闻,便垂下重重的脑袋,鼻尖靠近了衣服,像只小猫似的不停不停地嗅啊嗅。
林知期额头青筋爆突,用力闭上眼,“江荔,不要闻,穿上。”
“穿,上么?”
“对,你先穿上。”
江荔鼻间还是凑在衣服上,含糊道:“我好热,不穿,而且我身上有衣服。”
林知期放缓声音,近乎哄人的语气:“乖,你把衣服穿上,不然会着凉。”
“我不穿,你就不要逼我了嘛。”
江荔这短短的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夺人心魄的勾|子。
林知期无可奈何,只好转身把蜂蜜水放在小圆桌上。
接着,抬脚往门口走。
江荔倏然抬起头,眼神似醉似醒:“林知期,你别走,我要喝水,帮帮我。”
她稍微意识到什么,然后靠着本能把衣服往后甩,伸手套进去袖子,还拉上了链子。
“衣服都穿好了。”她乖巧地说。
林知期攥紧的手松开,暗自挣扎半晌,背后已虚虚出了一身薄汗。
只是把水拿过去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
脚步声由远至近,江荔双手撑住床沿,身子往后仰了些许,红唇微微张开呼吸着,一双眼慢慢往上移。
眼前人的长相可不比沈青舟差半分,他的眼睛很黑且深邃温柔,对视太久会很容易被吸进去。
视线往下瞟,他的手上端着一杯蜂蜜水。
“做什么?”
她仿佛间接性失忆了。
“解酒。”他回。
江荔看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歪头弯了弯唇,几缕碎发滑入脸颊,脖颈白的发光,她笑得风情万种:“解酒做什么?我醉了么?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了?”
林知期后悔了,他不该过来的。
此刻他的举动好似被什么牵制着,完全不能自我操控。
想走都挪不了步伐。
江荔到底是在醉着亦是已清醒,他不知。
而他的脸,他的耳,他的脖,他周身上下,全都因为她的笑腾起了大片薄红。
“没有。”他故作镇定地回答。
他这副纯|情的模样全部落入江荔眼里,江荔掀唇浅浅一笑,半阖着眼皮,神情故作懵懂,翻身爬上床边,双膝压着被子,直起腰背,抬眸直视着林知期。
旋即一把抓住他端杯子的手腕,不知是动作抖,还是他的手抖,水洒了几滴出来顺着江荔的手腕流入手臂里。
本是温水,却烫得她浑|身抖了一下。
“江荔!”林知期想挣脱江荔的桎梏,但他只是稍微一用力,她的眉头就会立刻皱起,好似轻轻一动就会弄疼她。
他只能是作罢。
江荔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然后抓着他的手往嘴边送,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喂我喝。”
林知期额冒冷汗,眼睛快要无处可放,他别开脸,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自己喝。”
满屋满室充盈着江荔身上的香味,他只要轻轻一吸气,那股味就会顺着鼻腔流入体内,再透过皮肤钻出来,她的香味也会成了他的味道。
怕是再不走,他真是要被这股香味给标记了。
可脚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眼睁睁地看着江荔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
“好甜啊,”江荔凝眸含笑地看他,“是你亲手泡得吗?”
林知期紧抿薄唇,答非所问:“江荔,松开手,我要走了。”
“走?”
“嗯。”
江荔迅速变脸,没好气地说:“我喝醉了,你走了谁照顾我?”
“你只是醉了,”林知期很温和且很耐心,“不是病了,乖乖躺着睡觉就好。”
“睡觉?”江荔脸又变了,速度令人乍舌。
她松了手,但很快趁其不备的时候地攀上林知期的肩,凑近他绷紧的脸庞,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薄唇滑动,眼尾上翘:“你是沈青舟室友,我是他的未婚妻,不如,我们做些有意思的事?”
唇上酥/麻的触感一瞬间蹿入背脊,再“嘭”一声浸过每一根神经,扑面而来清浅的气息裹挟着浓浓的酒味,林知期险些醉了过去。
就在他恍惚的短短几秒里,纤细柔|软的身|段贴向了他,那双藕臂更是缠|绕上他的脖颈。
林知期颅内一轰,耳廓面颊红得惊人,原本平复的心绪立即揪紧,他几乎是没做任何思考,面色极不自然地推开了身上的娇软。
他的表情冷淡而严肃,一字一字:“江荔,请你自重。”
江荔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头撞在被子上弹了下,更晕了,她抱着脑袋,身子蜷缩成一团,喁喁细语:“林知期,你又弄疼我了,给我等着,明天一定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