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期凑近江荔,下巴刮过她滚烫的脸颊,气息靠近那通红的耳朵旁,低声:“一点也不好笑。”
他今天还非要江荔说出‘不好笑’这三个字。
江荔笑意不止,她偏要说好笑。
两个放学不回家的高中生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开展了一站莫名其妙的较劲。
林知期下颌放在江荔肩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脖颈,发出沉闷的声音:“就是不好笑,你
跟着我说‘不好笑’。”
江荔被迫仰起头,手搭在他肩膀,没推,就放着。
她歪了歪脑袋,垂眸,好笑地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趴在她肩膀撒娇。
“你不是还要去和校队的人一起吃宵夜吗?”
林知期稍稍抬眼,“是我们一起去。”
江荔说:“我能不能反悔啊,都是群男生,我去只能干巴巴坐着。”
林知期眉一皱:“你要是不去,干巴巴坐着的就是我了。”
瞧瞧,多会说话啊。
意思是你不去,即使桌上的都是熟悉的人,而你不在,我就会很无聊。
江荔笑弯了眼,“那你起开,我们出发。”
林知期额头又磨蹭了几下江荔的脸,才慢悠悠站起来,但他没走,盯着她眼睛再移到那张唇上,眼神变了变,冷不丁地说:“还觉得好笑吗?”
江荔浑然不觉林知期的变化,只没好气地掐他耳朵,“你再说!你给我成熟稳重点。”
林知期瞬间不吱声了,就这么看着她。
那眼神,唉哟,委屈得很。
江荔看多几眼心都要融化了,她收回目光却又忍不住去看,视线不经意掠过林知期的薄唇,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见江荔也不说话了,林知期有点慌,难道是生气了?
他赶忙哄:“你说得没错,是真的好——”
一双手勾着了林知期的脖子,‘笑’字被卡在喉咙里,他失语似的愣愣看着心爱的女孩踮起脚,在他的脸颊处落下湿濡的一碰。
江荔轻声道:“不好笑。”
林知期心口怦怦跳,盯着满脸通红的江荔,喉结微动。
再亲一次。
他把女孩柔软的身躯往墙上压,手垫在她的脑后,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嗓音黯哑:“江江,再亲一次,往左边一点。”
左边......江荔飞快瞟一眼,左边不就是他的嘴了吗?
她身躯蹭地往底下缩,轻而易举离开他的怀抱,怒嗔道:“得寸进尺,想得美。”
林知期怀抱空空,嘴角噙笑看着跑出巷子的倩影。
“啊!”是江荔的惊叫声。
他脸色一变,疾步跑出去。
待看见安然无恙站在外面的江荔后,心重重松了口气。
“怎么了?”
江荔丧着张脸,指着空荡荡的巷子口,“林知期,单车,没了!被偷了。”
......
那晚他们没有去吃宵夜,在派出所呆了一晚上,好在那条巷子对面有监控,拍下了偷车贼的正脸。
警察把单车给回林知期时多问了句,“大晚上不回家,在巷子里干嘛呢?”
江荔一本正经:“学习!探索黑暗里的秘密。”
林知期眼含笑,宠溺地看着江荔胡扯。
警察同志嘴角一抽,“下次注意了啊,车有锁就锁上,万一遇到没监控的地方,上哪给你们找去。”
林知期点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同志笑笑:“回家路上小心点,小伙子,要把你女朋友安全护送回家啊。
小情侣脸红红地相视一笑。
-
季节更替,步入高三,江荔跳进了疯狂的学习模式里。
他们很少再去那家糖水店,更多的时间是窝在图书馆里做题,每天起早贪黑,和时间赛跑。
于江荔而言,林知期是她那两百多个枯燥无味日子里最重要的调味剂。
他们都想去北京,要去最好的大学。
江荔那段期间也会焦虑,情绪容易起伏,吃不下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卷子和题看多了会吐。
但她太幸运了,身边一直有个情绪非常稳定的林知期陪着。
她情绪不好时,他不厌其烦地安慰与鼓励。
她睡不好,他便唱歌哄她睡。
她掉头发,他便去剪短了头发(从很帅变成了特别帅,很硬朗清爽的帅,虽然当时被她无情大笑了很久)。
她看着解不开的题而陷入自我怀疑,他便用自行车搭着她去感受自由的风。
“林知期,面对这样的我,你不累吗?”
“不累,能成为你的依靠,我求之不得。”
高考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在上完星期天的课后江荔焉了吧唧的跳上林知期车后座,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脸贴在背上,深吸气,闻他身上淡淡好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