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合上之后，依旧是伽尔他们在前头开路，元沅与玄闵走在后面。
“她看见花啦。”元沅笑着将花瓶举到玄闵面前。
“嗯。”
“我们之后也一起去看花吧？”
玄闵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眸光柔和：“好。”
他们许下了来年一同看花的约定。
前头的伽尔忍无可忍：“哥，我们明年也一起去看花呗。”
埃米特：“噢好，但是为什么不看草？难道绿的不好看吗？”
伽尔：“……”
伽尔：“有道理……那我们看草吧，还跟他们不一样。”
第81章
维丹城外, 一座隐蔽的暗室里。
被教训得卧床不起的迷迭会长颤颤巍巍地爬起，摸出三四瓶魔药直接灌下。
他离开城里的时候有交代下属去处理事情，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
就算有些影响, 但还是会有最忠实的追随者存在。
至于那些签了契约的仆从, 全拿去试毒药！这就是反叛的后果。
这些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头龙！
他拿过通讯媒介，放血画阵, 像是在联系着谁。不一会儿, 魔法阵上展开一点模糊的水幕, 有声音从里头传来，喑哑难辨。
“捉到黑龙了？”
迷迭会长听到这个词不由咬牙：“该死的！哪有那么容易？他今天……”
对方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没有你找我做什么？没事别找我, 听不懂吗？”
迷迭会长面目狰狞了一瞬, 但到底是不敢得罪他, 于是压着怒气道：“……我藏起来的龙蜕被那头黑龙抢走了, 你得想办法再拿一份给我，不然我找不到他的位置。”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传来一阵轻嗤：“废物。”
“东西之后给你, 你最好是早点把那头龙解决掉。”
迷迭会长面部抽搐着, 在听到“废物”二字之后表情变得恐怖起来，但是语气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的呢。”
迟早把你们这些该死的龙全都弄死！
水幕平静了一会儿，他刚准备结束通话，就听得对方又问了句：“那本书, 看完了没有？”
像是不经意间的提问。
迷迭会长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来：“按你说的那样，看完毁掉了。”
但那本书的复刻版被他放在了书房里。
他就偏要保留, 看看着龙到底在怕什么。
他不觉得那入侵者会把它给拿走, 那就是本不起眼的破书而已。
双方各怀鬼胎，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
元沅他们在界林中段才从地洞冒头。
这个已经没什么人迹了。
结界的破损似乎更严重了些。不过一段时间没回来, 原本还算眼熟的地方都变了样子，界林和放逐之地的边缘已经逐渐分不清界线。
越往前走，周围的景观越是枯败。草木衰黄，山石裸露，偶尔能看见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冲击坑洞，带着点不详的灰黑。
不难看出这里曾经历过什么样的激斗。
有零星的植物仍旧长着绿叶，它们造型多样，大小不一，叶片微蜷着，脑袋上还长着果子。这样生意盎然的模样，在这暮秋的林子里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些都是魔植。
天然魔植果实散发的香气一直环绕在元沅鼻尖，他时不时就会偏头去看两眼，甚至还在其中瞅见了几株眼熟的大家伙。
或许是因为鼯鼠的本性影响到了他，现在看见鲜嫩的果子就格外想摘，还很想囤。
想把它们装进兜里。
元沅舔舔嘴角，在路过其中一株的时候偷偷往那边靠近了一点。他步伐踩得比较重，试图吓吓它，看看能不能吓几个果子下来。
结果那株大藤蔓没有一点要拔根而逃的意思。大概是变厉害了，它完全不怕人，反而威胁一般舞了舞垂落的枝条。
“！”元沅一惊，耳朵不受控制咻地冒出来，下意识蹬蹬蹬地退回玄闵身边。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路况，忽然脚下一空，直接一脚踏入浅坑。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雨的缘故，他踏进去的同时还溅起了一片水花。
泥水因为他的动作一下子溅得老高，埃米特和伽尔察觉到不明飞行物的接近，顿时警觉地跳开，诧异回头。
元沅眼眸眯起，面上也落了两滴冰凉。
他耳朵抖动一下，愣愣地擦了下脸上的泥巴水，转眼却看见了玄闵身上沾到的泥巴点，顿时整个人呆住：“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