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亭笑,“你还挺会拜正主,知道找个概念神拜。”
卫向晨起身,冲苏韫亭眨眼,不正经道:“你那份我帮你一起拜。苏队,我永远爱你,来嘴一个。”
苏韫亭伸手毫不客气把卫向晨的脸拍向一边,“老秦知道,会杀了你的。”
卫向晨悻悻,“唉,可怜我这么忠心一条舔狗,成了你俩爱情的祭祀品,好心痛。”
阿舒看着他们,脸颊绯红捂着嘴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在电闪雷鸣中,货船不知不觉驶入塔寨地界,小江穿着雨衣,从外头进来抹把脸上的雨水,神色慌张道:“苏队,晨哥,你们跟我出来看看。”
“怎么了?”卫向晨问。
“有情况。”小江把黑雨衣递给他们,“我看着,好像是有警察。雨太大视线受阻,不能很确定。”
滂沱大雨里,三个人站在甲板上,果然看到远处朦朦胧胧有红|蓝|灯|光|交替地亮着。
等再靠近些,那些警船的警灯仿佛突然割开了漫天的雨帘,向他们开过来。
“我怎么觉着,咱们要完蛋呢?”
小江同志抹把脸上的雨水,比起来杀人越货的水匪,他觉得遇见同僚会更紧张。
黑|道上的人,一言不合直接干。
同行就很难办。
其实苏韫亭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跨省办案流程很复杂,不像前边在思安港,好歹是一个警署,怎么安排秦展一句话就能搞定。
万一等会警察要查船上的货,他们估摸着得当场就被扣押。
毕竟,深夏市公安局没和滇西市公安局通过气儿。
狭路相逢,现在掉头跑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杠,没第二个选择。
短短几分钟,苏韫亭就在脑子里想好十几个对策,决定和滇西同僚们见招拆招。
果然,警船逼停了他们的货船。
对方过来几个警察,态度都很客气,盘问了下他们的姓名,运送的什么货物。
姓名倒是没造假,其他的……
苏韫亭没一句实话。
警察做了笔录,象征性地往船舱里看两眼,冲他笑了笑,语气很和善,“是这样的,例行检查。这边上月发生了命案,不太安全,你们一定小心,遇到麻烦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好,谢谢警察同志。”卫向晨接过话,“遇到麻烦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警察也没跟他们过多寒暄,回到警船上就给他们放行了。
天快亮的时候,雨势渐收。
苏韫亭身上有伤,硬撑了一天一夜,脸都没什么血色了,看上去病恹恹的。卫向晨给他用生理盐水清洗过伤口,用碘伏消了毒,抹上舒痕胶包上纱布后,他抱臂坐着打了个盹儿。
等到天大亮,雨就停了,清风一吹,河面上视野特别开阔。
小江脱掉雨衣,看着远处忽然眼皮一跳。
“苏队!”小江同志撒丫子往船舱跑,边跑边喊:“苏队,不太对劲啊。”
苏韫亭睡得很浅,被他这么一嚎,马上惊醒,问道:“什么不对劲?”
小江舔舔嘴唇,“那艘警船,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苏韫亭起身,跟着他出来一看,那艘警船确实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已经跟了三个小时了。
“会不会是怀疑我们了?”卫向晨分析。
苏韫亭浓密的眉头一皱,回想起之前给他们放行的那个警察,始终笑得特别和善,就好像认识他似的。
但他确定,他从来没和滇西塔寨分局有过任何交涉,根本不可能会有熟人。
可要说是因为怀疑他们才跟着的,也说不过去。
“不像。”苏韫亭沉思着眯起眼睛,“他们并没有主动抽查我们船上的货,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更像是在对我们进行保护。”
卫向晨思索道:“该不会是秦局事先给滇西公安局通过气儿了吧?”
苏韫亭猛地抬头,默了会儿,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无法求证。
他们所有可以和深夏市局联络的通信设备,都丢在思安港头分局了,就连随身携带的手机,也在思安港头换成格式化新机。
“只要不影响后续行动,不用处理。”苏韫亭单手揣兜,嗓音因为熬夜原因有些沙哑,带着丝没有休息好的疲惫。
卫向晨刚想说,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阿舒抱着碗筷出来,喊他们吃饭了。
雨过天晴,太阳也升了起来,映衬的整个河面波光粼粼,风景如画。
卫向晨干脆大步流星进了船舱,把折叠饭桌拎出来在甲板上撑开,说:“在外边吃吧,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