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升听他说完,不由竖起大拇指,感慨:“遇知,你是干大事的人,怪不得程昊那么信服你,我都开始有些崇拜你了。”
谢遇知平静地回看着他,微微一笑:“沾了从警多年和看守所打交道多的光,以前移送犯人,没来过几百趟也有八|九|十次,布局早就摸透了。”说完,谢遇知做个让他们原地等待的手势,贴着墙根往巡逻的武警那边摸过去。
一个看守所,不是特别大,也就部署一个中队的警力,大概60-70人左右,大部分留在监区外围二层高墙巡逻,监区内部是由民警负责的,AB小门留守武警四人,身手差不多可以以一敌十,没两把刷子的普通人过来,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但谢遇知不同,谢遇知能打,没点傍身的本事他也当不了深夏市禁毒支队支队长,他悄悄从死角摸到巡逻的武警身后,一枪杆子下去,直接把人砸晕了。
四升带着几个人立刻冲上去。
看守所外。
漆黑的树林里,潘季后从心腹手里接过望远镜,看着在火光中前仆后继被击毙的那些人,面色冷硬到极点。
直到他看到从电网墙里爬出来几个人,脸色才终于缓和一些。
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血迹,走在最前面的谢遇知,握枪的手下垂着,从肩膀流出的血洇透了袖子,后面跟着穿犯人服的贺雅楠还有四升和另外两个马仔。
心腹问他:“潘哥,怎么样了?”
潘季后把望远镜扔回去,紧紧手上的黑皮手套,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
心腹拿起望远镜往刚才潘季后看的方向看去,铰破的防护电网墙周围什么都没有,他收起望远镜跟着潘季后上了车,有些担忧:“潘哥,四升他们得手了吗?”
“嗯。”潘季后点点头,摩挲着手里一块祖母绿玉石,脸上表情莫辨。
心腹听他答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语气也比之前轻松了些。
“那咱们按照原定路线往西边去吧,等条子后知后觉发现那些飞机都是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时候,咱们应该就已经到边境了。”
潘季后看他一眼,面色如常,只略略点头,“现在就出发,不过,走之前还得再回医院一趟。”
心腹不解:“那些已经装箱的红冰和这些年在深夏经营累计的账本,不是都带着了?”
潘季后闭目僵滞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是在给心腹说,但声音又小的像在自言自语,“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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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车就就停在轻客不远处,掩映在一片阴影中,苏韫亭像只在黑暗中盯紧猎物的野狼,警惕的竖着耳朵。
“谢队,潘季后已经开始行动,想办法让贺雅楠尽量拖住他。”
放下步话机,苏韫亭发动了临时安上□□的奥迪A8。
谢遇知没有回应。
接收到内置耳机里苏韫亭传话的时候,谢遇知正坐在副驾驶撕下一块白衬衫去缠肩膀上的枪伤,没有大幅度动作,边缠伤口边回头挑眉看贺雅楠。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放心跟我们走,还以为你至少要怀疑一下。”
贺雅楠安静的拢了拢头发,语气非常镇静:“为什么要怀疑?为我炸看守所这种疯子行为,只有潘季后愿意干。”
不得不说,贺雅楠这女人,心态稳的简直让人怀疑她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特工。
谢遇知咬着布条一头,一只手系上,用力拉紧,肩膀已经看不到狰狞的弹孔,他弯腰把枪放在脚边,舔舔干涩的嘴唇,就着话头模棱两可的把话题往潘季后身上引,“潘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直奔洼子山,那边准备好了飞郦城的直升机,两个小时就能抵达郦城和缅北接壤的边境线,程昊已经把郦城那边安排好了。”
谢亚楠冷笑了一声:“带我去见潘季后,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有些事我可能要和他单独算算账。”
谢遇知一愣。
这个发展走向的确如他所愿,可身为警察的第六感让他心里突然不踏实起来。
四升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是一抖。
“雅楠小姐,现在逃命要紧,你放心潘哥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我们回了缅北,你有什么话到时候再问潘哥也是一样的。”
贺雅楠说:“不,现在就见。他在哪里?四升你带我过去。”
四升摇头,坚定不移:“不行,潘哥交代过,一定要确保雅楠小姐你的安全,我不能答应你带你去见潘哥。”
贺雅楠想了想,狡黠道:“四升,你别忘了我手里有潘季后这些年在深夏瞒天过海私建实验室的证据,还有他给涑河酒吧花溪酒吧供应盐|酸|氯|胺|酮以及甲|基|苯|丙|胺致幻类精神抑制药物的证据。如果不想他贩毒制毒罪名落实的话,最好是现在就送我过去见你的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