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说:“苏队,我觉得……怕不是要抛尸?”
哐当
车子急刹,差点把后边排排坐的几个人直接诓飞出去。
“不可能!”苏韫亭回头, 肾上腺素狂升, “既然潘季后想笼络谢遇知,就肯定是想用他,要真想杀人抛尸还用等到现在?猪脑子!”
武警:“……”
武警挠挠头小声嘟嚷, “我就是凭朴素的直觉断言,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还说!”苏韫亭翻个白眼, 重新发动车子, 要不是坐的远,他肯定先给这个乌鸦嘴弹一脑瓜崩!不过,虽然他嘴上谴责武警,但还是由于担心谢遇知的安全,车速明显提快了不少。
他们远远跟着潘季后那辆面包车,驶入了寇家对河村村界。
马仔回头, 关上车窗:“潘哥, 果然不出你所料, 后面那辆车是真的在跟踪咱们。”
潘季后单手搭在副驾驶座的车窗,看着后视镜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 半晌后,他才把情绪妥善隐藏起来,平静道:“四升,出来的时候注意看跟上来的是什么人了吗?”
四升平稳的开着车,两边的民房忽闪而过,“应该是嘉良那边的人,开车那个我瞧着是早晨在砖厂见过的那个有些嚣张的马仔。”
“嘉良的人?”潘季后凝眉思索半天,忽然道:“想办法甩开他们。”
嘉良那个人对谁都是一副温和做派,实际上是个笑面虎,坐在一起喝个茶的功夫,就能把对手解决掉。
现在居然安排人来盯他……不知道背后计算的什么小九九。
潘季后又看了眼后视镜,远远跟着的车辆似乎加快了速度,竟然拉近了两辆车之间的距离。
公安局那边在医院安插便衣警察来监视他,虽然让那些警察知道了他的一些行动,但那是在故意做局,和嘉良这边可不一样,嘉良和他都在道上混,什么伎俩拿出手来彼此识不破?关键时刻,决不能让嘉良掺和进来坏了他的好事。
四升说:“潘哥,要是咱们早点发现,在市区的时候车多还能甩开。这条路单行道既不能掉头又不能拐弯,路偏不说还没有车辆做掩护,咱们根本甩不掉。”
“甩不掉?”潘季后冷着脸,“那就让他跟,到了地方……”他抬手在颈间一抹,“下手利落点。”
几个马仔互看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把他们对话全听在耳中的谢遇知,怕苏韫亭真的会出事,心里已经慌了,他缓缓挣了下绑着自己手腕的绳子,绳子很紧,根本没办法挣开。
其实现在这个情形,就算他挣开绳子也毫无用处,车上七八个人,都是能打的,真动起手来,任他擒拿格斗得多厉害,在绝对数量压制下,最后下场也就和当初卫向晨那样,被打晕重新绑起来。
再说,旁边还绑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宋雯,真要打起来,小姑娘第一个怕是就没命。
想到这,谢遇知不再试图继续挣扎,反正心平气和地把被绑在身后的手搭在车坐上,镇定开口:“潘哥,我死心塌地跟着你办事,你还这样绑着我?这叫我实在有些痛心啊。”
潘季后闻言把目光从后视镜收回,淡淡在谢遇知身上瞥了眼。
“买卖|枪|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让你参与了,你还要说我不信任你,这不是在埋汰我潘季后么?实话跟你说吧,现在咱们要去的地方,是我在国内经营多年的实验室,就是程昊来也是和你一样的待遇,这地方啊,它比我的命都重要,自然不能被人知道路径。”
谢遇知怔了下。
“那看来,是我想多了,错怪了潘老板,我的错。”
说完他识趣地闭嘴,一路上,没有再说话。
虽然被黑色袋子套头,但车子转了几道弯、经过了几条有标志声音的道路,谢遇知在心中都默默数过,清清楚楚记在了脑子里。
从出了南外环之后,路型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得幸亏早几年他专门针对熟悉路况做过专项训练,不然早不知道现在是在往东还是往西了。
面包车忽然猛地一颠,似乎过了个减速带。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声音急促猛烈,谢遇知判断,车子应该是上了橡胶坝。
深夏市唯一一条橡胶坝横亘小浪底,小浪底周围几个村子,只有寇家对河村这边设了放水闸。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是寇家对河村外的主路上。
随即,面包车停下来,却没有熄火,坐在后排四个马仔下了车。
潘季后给四升递个眼色,车子重新启动,继续往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