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说:“早知道就该让赵海和王真一块上山。”
刘学理调侃他:“老肖,你说得对,王真那身板,不光能背着孙智筹,还能尊老爱幼,背你一程。”
“少贫,我还没老到爬不动山。”肖成把孙智筹往身上颠了下,“天太黑,本来就看不清路,自己走都够费劲的了,还得背着个人。”
刘学理随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个小手电打开,瞬间前边的路被照的通亮。
肖成忽然驻足,无语道:“你带着手电筒之前怎么不拿出来用啊你?!”
“上山的时候怕搞出动静。现在人都落网了,当然得照亮堂点,一来是防止你背着人摔倒。二来,也是怕他们趁着天黑憋什么坏主意,再跑了。”刘学理冲前边的聂东他们扬扬下巴,话说的特别有针对性。
好在前边这四个马仔还算老实,一路没闹什么幺蛾子。
下了山后,大家准备先回渔村。
苏韫亭摇摇头,不赞成,“向晨,你给赵海和王真打个电话,让他们现在就往码头去,我们不回渔村了。”
卫向晨二话没说给赵海他们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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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黑影子从小路上飞快跑过,引得一阵鸡鸣狗吠。
做贼似的出来村子,总算把那些狗叫声远远撇在身后,赵海放慢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么快就收队,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
王真说:“不是说人都抓到了吗?可能是担心孙智筹的安全,毕竟那小子吸毒,身体机能不行,可以理解。”
赵海点点头,觉得王真分析的有道理,但凭经验来讲,还是觉得哪里有些说不通。
太急了。
苏队的这个安排真的太过于着急。
按理说抓到人不可能会差回来拿衣服这点时间,他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彻底停下脚步,握了握拳,说不对。
他这一驻足,跟上来的王真差点撞在他身上。
“老赵,你干嘛呀!”
“小王,苏队不是要我们去码头汇合。”
王真傻眼了:“什么?!”
赵海凝重的抬头看向王真,“苏队说让我们现在就往码头去,他们不回渔村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王真被他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海说:“有,问题大发了!渔村里有绑匪的同伙。”
“啊?”王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不是,老赵你怎么听出来的?”
“苏队是在给我们报信,让我们快跑。”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王真和赵海同时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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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聂东的嘴巴里被塞了厚厚的一团布,仔细看是用袜子团成的布团。
老肖说:“我袜子有点臭,你也别嫌弃,谁让你的嘴比我袜子还臭呢?”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他凑到苏韫亭面前,小声问了句:“苏队,现在怎么办?”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
就在要进渔村前,聂东说要撒泡尿,刘学理就跟着到旁边水沟给他开了手铐,结果聂东撒丫子就跑,害的刘学理跟着就是一通追,干技侦的在打架上欠缺点,但也没有让聂东占上风。
吃亏就吃在对路况不熟悉,天又黑,追着追着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掉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好在苏韫亭离得近,马上就追了上来,到底还是把要逃跑的聂东重新抓了回来。
聂东没能跑了,连着放了两个又长又响的口哨,在空寂安静的小岛上,格外响亮,正准备继续吹第三遍的时候,被随后追上来的老肖猛地往嘴里塞了个布团。
根据经验,聂东这肯定是在和同伙通风报信。
苏韫亭把聂东重新铐起来,脸色铁青,调头就往回走,逮着另外三个马仔就地一通讯问。
两个缅甸马仔开始装傻,叽里咕噜说着缅甸语:“我们不知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边说还边比划着。
只有坐在石头上的那个马仔直视着苏韫亭,丝毫不避讳。
“渔村里还有没有别人我不知道,我是临时被三花哥喊过来帮忙的。他们都是缅甸人,根本不认路,我正好认路。我没他们对潘季后那么忠心耿耿,我就是出来赚点钱混口饭吃。”
听到三花这个名字,苏韫亭有意思的笑了下。
“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有什么计划我全都不知道。”马仔边说话,边闪眼皮。
“他们还有计划?行吧。你是他们的人,就算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留在渔村的同伙应该也知道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