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要杀的人是苏韫亭?”秦展脸色瞬间黑下来。
卫向晨单手握拳抵在嘴唇上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他道:“秦局,重点不是潘五要苏队的命,重点是潘五为什么没有死?当初潘五的尸体可是经过DNA鉴定的,总不会这世上有两个潘五吧?”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秦展沉吟片刻,眼底带着些许凝重,他再度看向林辉,质问:“你说的耗子,他平时和任东升碰面的地址在哪里?”
“以前都是在花溪酒吧,后来花溪酒吧出了事,听说老板被抓了,就改到秋田路的盛夏茶馆了。”林辉回道。
出来讯问室,秦展单手往走廊栏杆上一搭,问卫向晨:“苏队在行台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卫向晨说:“应该没有吧?”他仔细想了想,凝眉道:“好像是有那么一次,赶上清明节,我们刑侦队几个人去扫墓,遇到个喝醉的酒鬼,用刀划伤了苏队的胳膊,后来被拘留教育了一顿,酒醒了以后认错态度很诚恳,也不像是故意针对苏队,应该是个巧合。”
说完,他觉得有点逻辑有点对不上,狐疑道:“可是,秦局,我觉得这有点说不过去啊,潘五为什么要杀苏队?他好像跟苏队没见过面。而且那天追缉他和贺雅楠的也不是苏队,是你啊。”
卫向晨的脑子简直就像被驴踢了,想都没想就把矛头对准了秦展。
秦展侧目默默看他一眼。
“我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他没死要报复也是报复你。”卫向晨继续没眼色的阐述自己朴实的观点。
“潘五和贺雅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展没有接卫向晨的话茬,反倒把问题推理到了个新的方向。
“什么?潘五和贺雅楠之间有关系?”卫向晨不解:“贺雅楠的男朋友不是在松远爆炸案中死了吗?贺雅楠那疯子挖人器官,不就是想给他那个死鬼男朋友换颗心脏?和潘五能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说完想了想,又肯定道:“也不可能是亲戚关系。”
秦展神情平静如深潭,眼梢轻轻向卫向晨一瞥,“乔天亮。关键人物还是乔天亮。”
乔天亮端着碗,一粒一粒的数着米饭,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毫无精神,知道任东升被抓之后,他就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向警察和盘托出。
那些K|粉,他确实藏了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这些毒品自保,但这个前提是,潘五必须绳之以法,还得是判死刑立即执行那种,不然他这辈子都过不了安生日子。
于振光是怎么死的,他一清二楚,他可不想步于振光的后尘。
现在把那批K|粉交出来,除了让自己蹲监狱,没任何用。可不交的话,任东升万一把和他倒卖违禁毒品的事情抖落出来,他也一样是把牢底坐穿的结局。
乔天亮现在心里就是一个懊悔啊。
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没看个黄道吉日再去陈林霞家里?怎么就没给吴勇那个死鬼烧个香,让他保佑自己别遇上警察?
怎么偏偏那天就那么巧,碰上了条子?
要是世上有卖后悔药的,他觉得想都不想冲上去就买。
“乔天亮,”刑警打开门,冲他喊了一声,“出来吧。”
乔天亮蹭地站起来,碗都被他带倒了,表情激动的问刑警:“警官,是要放了我吗?”
“想什么呢?”刑警看他一眼,“提审。”
乔天亮的眼睛瞬间没了光亮,不情不愿的往外走,抱怨道:“早上不刚审完?怎么下午又要审?”
刑警面无表情地拉上门,没搭他话。
当乔天亮看见坐在审讯室,浑身上下透着冷俊和肃杀的秦展时,他的心不自觉抽动一下,顿生惊恐之感。
“来了?坐吧。”秦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眼神落在身上,乔天亮顿觉整个人仿佛被掐着咽喉摁在了墙上,有种窒息感。
他艰难挪动脚步,近在咫尺的距离,好似走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讯问室内光线明暗交错,映衬着秦展如同冰雪一样冷而白皙的侧影,他的眼睫清晰修长,像极了勾线笔勾勒出的线条,而嵌在线条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犀利无比,他倚靠在椅背上,望着乔天亮,薄唇轻启:“乔天亮,你认识潘五这个人吧?”
乔天亮带着手铐的手一哆嗦,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警察虽然没穿制服,可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只要对视一眼就好像自己心里什么秘密都被窥探的干干净净毫无保留,就连他嫖|过几次鸡打过几次炮上幼儿园尿过几次床,仿佛都被对方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