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她哭地梨花带雨,不忍道:“其实你也没什么事儿,都是皮外伤,打点消炎针再配合吃点活血化瘀的药,很快就好了。找个朋友过来照顾你两天就能出院了。”
胡安琪听小护士这么一说,放心不少,抬手擦擦眼泪,勉强笑着跟护士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等护士离开,她抱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一串电话,最终拨通了那个备注名潘的手机号。
通话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就被人接起了。
“宝贝儿,在干嘛呢?”
一听到手机那边的男音,胡安琪止不住哭起来,“潘哥,我……我出车祸了。”
“什么?”潘季后正姿态悠闲地喂一只绯胸鹦鹉,胡安琪出车祸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为了表现的很担心,特地加急了语气,“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
胡安琪听到男朋友这么紧张她,顿时破涕为笑没那么伤感了,只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些轻微擦伤,护士说吃点活血散瘀的药就好了。”
“那就好。”潘季后在竹椅上仰躺下来,鹦鹉顺势飞到他肩膀,轻轻啄着他耳垂,“任东升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提起任东升,胡安琪的语气变得特别气愤,“潘哥,你知道吗?就是他,他今天拿枪顶着我的脑袋,胁迫我上了他的车,才出的车祸。”
潘季后眉头一皱。
程昊凑过来,小声问道:“潘哥,怎么了?”
潘季后伸出食指,示意他不要说话,缓缓坐起来,语气凝重道:“他为什么拿枪指着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安琪一边委屈,一边把任东升是怎么和警察对峙,怎么开枪,怎么挟持她当人质,自己又是怎么出的车祸怎么进的医院,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最后抽抽噎噎的问:“潘哥,我该怎么办呀?我真的好害怕。”
潘季后听完,缓缓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一阵忙音传来,胡安琪心中一惊,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潘哥被吓到,连安慰她两句的话都不肯说了。
这个渣男!
胡安琪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瞬间更伤心了,她不仅被黑心老板挟持出了车祸,还被分手了!
而挂断电话的潘季后,将肩膀上的鹦鹉捏在手里,冷声吩咐站在旁边的程昊:“去,定个票,把任东升和我们之间有联系的人清一下。”
程昊飞快地离开了。
潘季后紧紧攥着手里的绯胸鹦鹉,咬牙切齿道:“这个废物,五年过去了,还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鹦鹉在他手里痛苦的惊叫两声之后,彻底没了声音。
他把鹦鹉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左手拇指搓着右手无名指,像一头捕食的鹰,眼神里都是杀气。
半晌后,他重新拾起手机,给胡安琪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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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里
卫向晨咳嗽着拉开椅子,用眼神示意苏韫亭坐,凑上来压低声音问:“苏队,怎么突然又要审林辉和林建啊?”
苏韫亭拍了下旁边的椅子,“案件有些地方,逻辑链接不起来。”
“问题出在哪里?”卫向晨坐下来,又咳嗽两声,“林辉和林建之前的供词不是不一致吗?本来就对不起来,兄弟俩各说各的,他们的口供,不能做定案依据啊。”
“就是因为他们俩各说各的,所以全都没有说实话。”苏韫亭喝了口水,“林建很健谈,他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所以这次问林辉。”
“可上次,林辉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正说着,林辉被刑警带了过来。
苏韫亭示意刑警把林辉的手铐打开,平时审问用的铁椅子也被换成了普通的木制椅子,他很放松的冲林建做了个请的姿|势,“林辉,坐。”
对于警察突然的客气,林辉脸上尽是警惕。
“你不用这么警觉,今天没想让你说什么,你前老板上次让我们给你带了包茶叶,福溪白毫,向晨没给你。我们做刑警的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不能给你,但可以泡给你喝。”说着,苏韫亭拾起面前一杯泡好的茶走过去递给他,“闻着就很香,不愧是福溪的上好茶叶,喝吧,没有毒,我们把茶叶送去生物检材部门检查过了。”
林辉抬手,缓缓接过苏韫亭递给他的茶,捧在手里却迟迟没喝。
“你父亲没有了双腿,全靠你母亲一个人照顾,老两口挺不容易的,我们联系了一下福溪派出所,民警去你们家看了看他们。”苏韫亭回身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照片递给他,“送去了些日常用品和米面,你爸妈看着精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