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拧紧矿泉水瓶瓶盖, 盯着广场问道。
苏韫亭扒开第二块方糖,说:“两年前纪晓申和丈夫离异,她和婆家没有往来, 纪晓申的父母在老家给她哥嫂帮忙, 所以家里只有保姆、她儿子和纪晓申自己。”
正说着, 一个通勤着装的都市白领走进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女人烫一头微卷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容,脚步匆匆走向小男孩,她蹲下|身把孩子从地上抱起,亲昵的用脸蹭了蹭,然后和旁边站着的保姆笑着说了些什么, 三个人一起离开小区广场朝三号楼走去。
苏韫亭把剩下的几块方糖塞进口袋, 推开车门只给秦展扔下一个字:“走。”
几分钟后, 苏韫亭敲响了纪晓申家的入户门。
开门的是纪晓申家保姆,她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苏韫亭几个人, 问道:“你们找谁?”
保姆脸上表情非常警惕,一点都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苏韫亭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找纪晓申了解下深药四厂的帐目问题。”
保姆仍旧不信任,瞥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找错人了。”接着就要关门。
苏韫亭立刻掏出警察证一亮,“让我们进去。”
保姆关门的手顿了顿,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要把门打开的意思。
“曹姐,是谁啊?”
屋里传来纪晓申询问的声音。
“哦哦,”保姆连应两声,回头道:“晓申,是四个警察。”
保姆话音刚落,纪晓申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就听见哐当一声脆响,几秒钟后,入户门被人彻底拉开了。
纪晓申挽着头发,手上还滴答着水,刚才应该是在厨房刷洗碗碟,她抬头对着苏韫亭和秦展僵硬的笑了笑,“那个,家里太乱了,我和曹姐正在收拾,你们先随便坐一下吧。”
把苏韫亭和秦展他们请进屋,纪晓申探出身子在楼道里看了看,才快速地拉上了门。
“曹姐,你带纪念先去卧室吧,没事别出来。”纪晓申嘱咐完保姆,走到沙发上坐下,搓着手有些拘谨道,“那个,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苏韫亭开门见山道:“经侦从深药提交的账目里发现多处走账不祥的记录,怀疑深药四厂存在虚假出资、抽逃出资等问题。”
“哦,这个……”纪晓申拧着手指,尽量平静地回答道,“因为经侦突然说要查企业十年前的账目,以前没有计算机,走账基本都是账单出纳本和手写条子,大部分都是蓝墨水钢笔签字书写,有的还是用的铅笔,保存起来比较困难,很多字迹都看不见了,再加上公司那时候还没步入正轨,走账是有些混乱的,而且以前经手账目的人员有的早就不在深夏了,还有的已经去世了,存在坏账和死账是正常的。”
“林辉和林建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啊?”
面对这位长相极度帅气的警察忽然调转话锋的询问,纪晓申愣了一下。
“任东升的私人保镖。”
苏韫亭说。
纪晓申低头抿了抿嘴唇。
“认识。”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抬头,“林辉和林建跟在老板身边十来年了吧,我入职深药的时候,深药还没现在做的这么好,和他们兄弟俩见过,这几年他们就不怎么在药厂出现了。他们怎么了嘛?”
“林辉林建二人持枪袭警,手|枪|型号97突击,军用枪,根据二人口供,枪是他们仿制的,提供零件的人代号Z36,和任东升属合作关系。”苏韫亭冷冷道:“如果他们供词属实,纪晓申,任东升涉案就绝不仅仅是经济犯罪,而是刑事犯罪,我们需要你说实话,并且提供真实证据,如果你有什么诉求,我们警方会尽所有能力来满足你。”
纪晓申缓缓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任东升对我真的很好,作为老板,没有比他更好的了,我当初九死一生,命都是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他对我有恩。所以,我没有什么要跟警方交代的。账目有问题,确实是因为年代久远,你们经侦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可以把那些旧账目用特殊手段还原再进行调查。不过,我以人格担保,任东升任老板,他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林辉林建兄弟俩,他们早就不参与深药的事情了,也可能是他们自己走上歪门邪道,回头攀咬我们老板,希望你们警察一定要查清楚案子,别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