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桃再问,她抬手揉揉小桃的脑袋道,“好了好了,已经无事,快去睡吧。”
小桃这才点头。
……
主院。
荣晋之将身后的侍卫遣散,独留郁宴一人。
他面上不再是面对安也时的柔和,而是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道:“郁宴,你不与我解释一下么?”
郁宴沉静站在他对面,淡淡道:“王爷需要属下解释什么?”
“方才夫人不见时,你在何处?”
“属下在找夫人。”
“你武艺这般高,为何这么久都找不到?”
郁宴垂下眼,“街道人多。”
荣晋之沉默下来。
他掌心捏起折扇,面色晦暗不明。
“郁宴。”他说,“翁使臣的死,你怕是忘了?”
郁宴一僵。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我们如今绑在一起,便要为了互相的利益考虑。”他说完,话风一转,忽而柔声道:“你我十年情谊,可是旁人万万比不了的,我拿你当最好的伙伴,希望你不要欺骗于我。”
郁宴摇头,“属下不曾欺骗王爷。”
他的声音平稳非常,面上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荣晋之双眼微眯,随后道:“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今夜辛苦,下去吧。”
“是。”郁宴转身踏出门。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荣晋之依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突然道:“吴二。”
门前站着的吴二回声,“属下在。”
“郁宴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先前派出的探子前几日传信说有了些眉目,属下估摸着,该是这两日就能传回确切消息了。”
“何种眉目?”
吴二垂下头,“郁侍卫……可能是夏国宫中人。”
荣晋之一愣,“皇族?”
“不知是宫中主子,还是从小培养的奴才,只知他与夏国先皇有些联系。”
“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这段对话,被一个本该走了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收入耳中。
他抬步轻踏,跟着吴二走出王府。
他静静看着吴二将信件交给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待吴二走后,才拔出‘不歇’。
荣晋之说的没错,他若想找人,便不可能会找不到。
*
临近入冬,五皇子李鸿归来之事自朝中沸腾开来。
这件事,安也知道的要去赵月儿要早些,原因无他,李鸿清晨下朝之后,便直奔晋王府而来。
荣晋之毕竟是个外姓王,自然是拦不住他,安也刚起,还在院中用饭之时,便见一个身穿朝服的魁梧男人直直走来,走到她面前后,还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安也被他看的不自在,刚想说话,便见紧紧抿唇,咬着牙道:“表妹,你如今竟过的如此清贫,莫不是荣晋之对你不好?”
安也一噎。
表、表妹?
她立刻反应过来,如今这副田地,能够叫她表妹的,就只有李鸿无疑了。
他竟这么快回来了吗?
安也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清粥小菜,立即放下筷子,唯唯诺诺道:“五表哥。”
并非是她故意如此,而是在原著中,原身就是这样对待李鸿的。
李鸿生的高大,平日里大多不苟言笑,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原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第一次见这个表哥,险些被他给吓哭了。
纵使李鸿和长公主府关系向来不错,他也一直以表妹相称,但原身依旧对他怀有恐惧,每次见他,都是一副瑟瑟发抖,抬不起头的模样。
在原文中,李鸿回来后,也来找过原身,想要将她带离晋王府。
但原身知晓自己身份,镇远侯谋逆罪名已定,李鸿本就不受圣上喜爱,若再帮了她,怕是以后再朝中更不好立足。
因此,她是直接拒绝了的。
那可是李鸿在原文里和原身的最后一次见面,没过多少时日,原身便投河自尽了。
但如今安也穿来,她却不这么想。
李鸿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人选,他与镇远侯忘年之交,若说在这朝中,还有谁会相信镇远侯并未谋反,恐怕就只有李鸿一人了.
见她这副模样,李鸿心里更堵,低声道:“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你放心,镇远侯一案我定会彻查清楚,还安伯父一个清白。”
安也点点头,眼眶微红,“多谢表哥。”
“我即已归来,你便不用再委身待在晋王府,我今日便是来接你去豫王府的。”
安也却是摇摇头。
见她摇头,李鸿眉头紧锁,“你莫不是还想待在晋王府?荣晋之背信弃义,你作为镇远侯的女儿,便不该与他纠缠,平白污了清白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