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郁宴,臭木头!
明明昨晚只差一步就可以让他承认, 偏生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士兵给搅了局。
有旁人看着,安也也不好意思再圈着郁宴,她稍稍退开一步, 等那人走后又想再问,可是这个锯嘴葫芦却是半句话也不肯再说。
问到最后, 这木头招架不住, 竟然还跑了!
臭木头,活该他没有女朋友!
钟将军队中行进速度并不慢, 这个时候, 那些士兵和女人也尽数起来了, 和昨夜一样, 这些人成群结队的围坐在一起,正在用早饭。
安也气闷, 没再理会郁宴, 直直往民妇堆里走。
见她来了, 那几个民妇诡异的沉默一瞬, 随后热情道:“安安来了, 快来, 给你乘好了稀粥。”
安也接过瓷碗,朝递给她的那名妇人一笑,“谢谢姐姐。”
“不必,不必。”那妇人眼神在她和郁宴身上转了转,笑得暧昧。
“听钟将军说,今日便可以进城了,安安要跟着我们一同进城吗?”等安也坐下,喝起稀粥,她又问。
安也喝过一口粥,感觉寒冷的胃中暖和了不少,点头道:“是,我爹给我那远亲地方时太过急迫,言语不详,我得进城之后再去找找。”
夏国国土要比大堰辽阔一些,如今他们要去的是一个边境城市,这种城市大多开放且自由,也不用像在皇城脚下那样如履薄冰的掩藏身份,安也打算现在这里住上一阵,若是觉得不错,便买下一方小院生活。
她原本设想着买个和郁宴在郊野那间屋子差不多构造的院子,最好是有两间卧房,她和郁宴一人一间,郁宴喜欢养花,院子也可以买的大一些。
现在嘛,哼,就让那个木头睡院子好了!
要说生气,安也倒也没有太生气,只是郁宴这个执拗的自卑,让她不知如何下手。
要是一个渣男,她被拒绝了就算了,可是郁宴甚至都愿意为了她死,但他偏偏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在他和她之间,郁宴几乎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
她强吻都强吻了,这木头还不松口,难不成要她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安也想着想着,目光就飘到了那抹黑色身影上。
他还站在马车旁,手中端着那碗几乎快要冷掉的稀粥。他垂着头,身上的气息是阴郁的,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他如今的模样太过可怜,安也忍不住心软,还没等她再想,就见郁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稍稍后退几步,将自己藏在马车后面。
……还躲她!这哪里是被抛弃的小狗,这就是个秤砣心的木头狗!
安也一边磨牙,一边喝粥,贝齿咬在瓷碗边缘,恨不得这就是郁宴的双唇,她给他咬个大大的牙印才好。
“安安,安安?”
身侧的女人轻轻推了安也一下,安也这才回神。
“嗯?”她收回思绪,“怎么了?”
女人指指她身后,“是钟将军找你,将军想和你说几句话。”
安也回过头,正见一个士兵站在她身后,垂着头道:“安小姐,将军让我来寻你。”
安也一懵,下意识往钟将军所在的方向一望,见他一身银白铠甲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在她看过去时,还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安也不着痕迹的轻蹙了一下眉头,心中虽疑惑钟将军为何找她,却依旧放下碗,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去。”
她起身,走到钟将军离钟将军几步远的地方,斟酌着开口:“将军找我?”
钟将军点点头,脸上还挂着那抹友好的笑意,“钟某在此地驻守数年,对这一带的百姓还算熟悉,安小姐远亲叫什么名讳,或许钟某可以帮安小姐找上一找。”
安也眨眨眼,倒是不曾想钟将军此番叫她过来,竟是想要帮她,她心中一哂,面上却是露出愁容,“不瞒将军,小女家中父母去的实在太急,小女并未听到远亲的具体名讳,只知是姓‘安’。”
即已撒下谎,便要继续瞒下去,安也继续信口胡诌。
“姓安……”钟将军想了想,皱眉道:“钟某还真的不认识姓安的人家,安小姐若不急,待钟某回城,可像城中县令问上一问。”
安也摇摇头,“将军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将军了。”
钟将军笑笑,“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安小姐不必叫我将军,我本命钟伦。”
“这怎么可以,将军保家卫国,这等规律,小女还是要守的。”
钟伦没再要求,转而道:“安小姐看模样该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怎么还未婚配?”
“这……”安也顿了顿才道,“家中父母疼爱,便留的晚了些。”
“那安小姐可有婚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