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惊澜率先看向温瓷,却见她撇开脑袋。
盛惊澜笑了声,当着两个女孩的面否认搭着温瓷的肩膀,否认:“不是。”
等那两人走开,盛惊澜掐着她下巴,逼她转过来:“躲什么?”
温瓷睨他一眼:“眼不见为净。”
“温瓷,你是有多不信任我?”
“谁叫你前科累累?”
“行。”这局算他输,“刚才的表现,得给我加分吧?”
温瓷拧巴地竖起一根手指,似乎很勉强的样子。
盛惊澜:“呵。”
“你俩聊得挺热闹啊。”元西茉抽空又送来两杯鸡尾酒,温瓷看到她,自然露出笑脸。
见她变脸速度之快,盛惊澜啧了声,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两人隔着吧台聊天的时候,盛惊澜极少插话。不知是谁放了张宣传纸在台上,温瓷伸手拖过来,上面的标题清晰显眼:“摩旅露营。”
“哦对了。”元西茉听到熟悉的字眼,立马想起来,“这个活动就在后天,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来玩玩。”
温瓷听出她的意思:“西茉姐,你也要参加吗?”
“活动刚出来我就报名了。”从接触机车到现在,元西茉从未脱离过这个圈子,“前几年生完果果,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年刚把那些丢掉的技术重新捡起来。”
“本来春天那场就报了名,结果那段时间果果因为换季感冒,折腾了半个月。”作为母亲,她当然没心思出门,于是就等到现在,从春季露营变成夏季露营。
“真好。”她一直很羡慕元西茉,永远随性洒脱,坚持自我。
盛惊澜拿起那张印着活动图片的宣传单,问温瓷:“想去?”
“还挺有意思的。”温瓷有些怀念当初的感觉,“上次骑机车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当初学会不久就出了意外,被母亲勒令不准再碰,她只能偷偷玩,也幸亏当初元西茉不介意母亲那些斥责的话语,给她留下一段鲜活的记忆。
盛惊澜把宣传单放回台面,爽快道:“那就去。”
温瓷扭头:“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工作哪有我家宝贝重要。”哄人的话他是顺口拈来。
温瓷抛来一记嗔怪的眼神,盛惊澜见好就收,改换正经语气:“抽一天时间带你玩玩还是没问题的。”
后果就是牺牲夜间睡眠时间,把请假耽搁的进度补上。
元西茉很欢迎他们加入,拿起手机给温瓷分享活动组织人的联系方式:“摩旅露营时间为三天两夜,你们跟全场吗?”
“第三天早上就回。”盛惊澜能够支配的时间有限。
温瓷也表示赞同:“嗯,到那时我也该回南城了。”
不知不觉,来到榕城已经五天,温瓷掐算日子:“后天去露营,第三天飞南城。”
听她嘴里嘀咕计划,元西茉顺口问了一嘴:“那你明天做什么?”
“看展。”
“她要去看展。”
端着酒杯的两人异口同声,见他把自己的事都记在心里,温瓷总算舒坦了些。
当时跟外婆说要来榕城看展并不是谎言,她的的确确对榕城这场手工艺展览感兴趣。
本次展览会内容丰富,包括但不限于非遗艺术,温瓷一路逛过去,拍下不少有意思的照片。
剪纸、扎染、油纸伞……
最后逛到绘展区,每幅画作下方摆着创作者、名字和简单的创意介绍。
一副星空画让温瓷眼前一亮,正要举起手机拍照,旁边的家长带着小孩闯入镜头。温瓷放下手机,准备等他们离开。
“妈妈,这个颜色好漂亮。”小孩指着那幅星空画,兴奋地说:“我想要这种颜料。”
年轻的母亲弯下腰,遗憾道:“妈妈不知道这是什么颜料啊。”
这幅星空图色泽亮丽,不是指用色鲜艳,而是作画时颜料呈现的质感,真如璀璨星河一般。
那个女孩大概是学美术的,只是年龄小,对绘画类型的了解还不够深厚。
“是从天然矿物里面提取的颜料,适合国画。”温瓷对母女俩露出和善的微笑,“不过市面上很多人工矿物,购买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
当然,色泽越来的颜料,原材料越珍贵,画中所用的东西跟市面能买到的又有所不同。
美丽温婉的旗袍美人站在面前,对她们笑,母女俩齐齐盯着她,第一眼是惊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温瓷道谢:“谢谢啊。”
温瓷轻轻摇头:“不客气。”
很多年前,她也跟这个小女孩一样,遇到不懂的事情都要跑去问妈妈。
隐约记得,最初温茹玉也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或许是因为忙于工作而疏忽家庭,或许是随着她长大,母女俩因不同的观念产生矛盾,那条割裂的代沟便越来越大,无法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