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去寻饮水机,意外发现客厅的灯光还亮着,投影屏里放映着无声的电影,只有一首英文歌在茶几上的小音箱里播放。
“醒了?”客厅中的男人发现她。
温瓷踟躇一下,朝他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男人倚坐在沙发上,松垮的睡袍挂在身上,前端呈V字形,性感的腹肌若隐若现。
温瓷不自然地转移注意力,问他:“这是什么歌?”
盛惊澜朝她勾手,温瓷抱着好奇心走近,被他拉着坐下,身体微微陷入舒适柔软的沙发。
“听不出来吗?”盛惊澜问。
温瓷摇头。
她很少听这类型的歌曲,歌手唱出来的语调让她无法辨清完整歌词,也就读不懂它的含义。只觉得那空灵的前调让人心尖发颤,恍如跌进危险又迷人的幻境。
见她懵懂的眼神,男人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轻轻摇晃:“那你,确定想知道?”
温瓷蹙眉,刚好听到“toxic”的单词,是“有毒”的意思。
难道是一首恐怖的暗黑系歌曲?
他一个人坐在昏黄的客厅,听着奇怪的音乐,真是令人费解。
温瓷好奇追问:“所以是什么歌?”
酒红色液体在杯中摇曳,男人俯身在她耳畔,用标准的美式腔调逐字念道:“Don't you know that you're toxic,And I love what you do.”
译为中文: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毒吗?我喜欢你的所作所为。
单从这两句翻译,温瓷的第一感想是:好奇怪,好变态。
又特别符合这个妖孽。
比起这些情调独特的英文歌,她还是喜欢舒缓的古风声乐。
瞧她没反应,盛惊澜也没解释,只把酒杯送到她唇边,“喝吗?”
温瓷嗅到里面的味道,捧着杯底尝了一口,口感不算浓烈,适合小酌怡情。
喉间正需要滋养,温瓷直接喝完余下的小半杯。
把酒杯还给盛惊澜的时候,她顺口问:“你今晚不睡了吗?”
盛惊澜随手将杯子搁到茶几上,又坐回来,虚揽着她的姿势:“还有两个小时。”
察觉到背后那只手,温瓷选择默不作声。
盛惊澜关掉音乐,打开了电影原声。
温瓷也没说回屋,继续留在那儿看电影,收脚踩在沙发上,抱膝的坐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困了,听着影片里的对话声,蜷在盛惊澜怀里入睡。
指尖穿过女人柔顺的长发,昏暗的客厅里回响起男人危险又迷人的喘息声:
“Can you feel me now
With a taste of your lips
I'm on a ride
You're toxic I'm slippin under.”
第二天早晨,温瓷从深度睡眠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
习惯性去找手机,却看到手机被摆在一个木质的盒子上,中间压着张纸条,跟上次一样,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送温瓷的第八份礼物。
温瓷把盒子抱到膝上平放,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副玉打造的九连环。
环身雕刻细节精美,通体雪白透亮,碰撞时会发出清脆响声。
清晨阳光跃进轩窗,九连环被一只瓷白的手拎起打量,女人的面孔映照在玻璃窗,嘴角上扬。
盛惊澜在飞机落地后发来报平安的消息,温瓷回了个“好”字,从那天开始,他们恢复了联系。
最近两人都被工作缠身,温瓷忙于创作新品,每天坐在绣架前,用针线在绣绷上作画,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盛惊澜则是埋头工作室,修复破碎的唐代瓷器。
这批瓷器损坏太严重,花费众人不少精力,午休时间,盛惊澜摘下防灰面具,能见到里面的水蒸气。
“咳。”盛惊澜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遇到考古所的同事,听见他咳嗽,都看了几眼。
他刚进去,靠门边座位的短发女人便站起来朝他招手。
这桌是他们修复组的同事,盛惊澜端着餐盘过去,刚好是最后一个空位。
同事们趁午饭时间坐在一起闲聊。
“哎,最近可真忙。”
“还得加班,否则赶不上七月的展览。”
其中有一位中年修复师感叹:“还是年轻人手脚快,惊澜的速度远超咱们组的人。”
旁边的人搭腔:“那不然所长怎么会专门把人请过来,哈哈哈。”
“咳。”盛惊澜没怎么说话。
旁边的宋怡欢听见咳嗽声,关切道:“惊澜,你已经咳两天了,要不去医院做个治疗。”
盛惊澜喝下半杯水,随口道:“拿了药。”
打磨瓷器过程中产生的粉尘,不小心吸入会导致喉咙不舒服,咳嗽事小,严重的还会伴随灼热的痛感,干他们这一行,基本都经历过。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温瓷也察觉到他时不时咳嗽,一直在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