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楼层上变化的数字,肩膀忽然一沉,炙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间,盛惊澜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你来,我很高兴。”
盛惊澜就在她耳边笑,弄得她痒痒的。温瓷深吸一口气,幸亏电梯门在此时打开,还她自由呼吸。
墙边小射灯自动亮起,温瓷刷卡进屋,打开室内灯光。盛惊澜随意找了个宽敞的沙发躺下,手机从兜里掉出来,砸到地毯上。
听到动静,温瓷弯腰帮他捡起,正要还给他时,突然想起喻阳曾说过的话:你要是好奇,可以找机会看看他给你的备注。
见他醉意朦胧的样子,温瓷试探性问:“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手机吗?”
“想看什么?”
“随便看看。”
他勾唇一笑,大方地把手机递给她:“给你,随便看。”
屏幕亮起,人脸解锁失败,显示数字提示她输入密码。密码锁就是一道防线,温瓷把正面转向他,不敢看他眼睛:“解锁。”
男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朝她勾手:“过来,我告诉你。”
温瓷倾身靠近,只见他嘴唇启合,声音很轻。为了得到答案,她只能附耳过去,两人靠得很近,盛惊澜突然偏头,唇与耳相贴,呼吸湿润。
她的耳朵被烫到,倏地向后仰身,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兔。而那只捕猎的狐狸不急不缓,一字一顿抛出诱饵:“1、0、0、1、2、1”
霎时间,温瓷心若擂鼓。
一股热潮涌至心口,她的手指开始颤抖,揣着复杂的心情点开他的微信,列表唯一置顶是她的头像,备注——Sweethear。
Sweethear,是恋人,是情人,是心上人。
第50章 春日妄想
◎十八岁的盛惊澜牵过她的手,两次◎
无论是密码还是备注, 都让温瓷感到意外,那些细枝末节的爱意像密密麻麻的蚕丝,逐渐将人包裹, 侵入肺腑。
目光轻轻移到那人身上, 盛惊澜一点也不担心她在手机里查看到秘密, 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毫无防备。
他今天喝了很多,即使千杯不醉也受酒精影响,房间里的温度因暖气逐渐提升, 盛惊澜扯着毛衣,脖子红了一圈。
他又去撩衣袖,温瓷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就看到受过伤的那只胳膊,上面残留着未消的疤痕。
温瓷的心重重一沉, 嗓音颤抖:“当时很疼, 对不对。”
明知故问的话,常以此当借口的男人却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感觉。”
温瓷垂眸盯着他那张醉醺醺的脸, 低喃道:“骗子。”
哄人的话信手拈来, 还不诚实。
“我喊疼, 你不搭理我, 我说不疼,你也不高兴。”盛惊澜伸手戳她柔滑的脸蛋, “温卿卿, 你讲不讲道理?”
“你才是不讲道理。”她想起另一件事, “之前你在山洞说要告诉我的秘密, 是什么?”
舌尖抵过牙齿, 男人揪了揪自己额前的刘海, 半响才发出声音:“你确定要知道?”
“要。”上次她在医院问,被意识清醒的盛惊澜反将一军,她脸皮薄,不好意思继续那个话题。现在这样的好时机难得,她必须抓紧。
不知道为什么,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心脏怦怦地跳。
明明,她完全想象不到盛惊澜会说出什么样的秘密。
“十八岁那年,在景城,我牵过你的手。”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两次。”
此话一出,温瓷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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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季,一部小众的悬疑片上映。
两人在美术营相隔很远的人,不约而同选到同一场电影。
少年懒散地坐在位置上,身子歪歪斜斜,吊儿郎当。
直到电影开场,灯光熄灭,姗姗来迟的女孩来到他的邻座。
影厅人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后排,他俩的位置在正中央。
女孩猫着脚步来到座位旁,手里的包不小心撞到旁边的少年,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压低的声音拖长尾调,夹着气音,轻而娇软,惹人注意。
黑暗的光线中,少年眉头微挑,懒洋洋地直起身,移开手臂。
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心情跌宕起伏,女孩无意识地去抓椅托,不经意间,握住一只滚烫的手。
“对,对不起。”紧盯屏幕的瞳孔蓦地放大,女孩结巴道歉,心虚到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而邻座的少年,明目张胆地借着偶尔亮起的屏幕,看清她的脸。
这是年少的盛惊澜第一次碰到温瓷的手,也是少年第一次接触到女孩的手。
第二次是集训结束后,盛惊澜被朋友叫去音乐酒吧玩架子鼓,兴致上来直接蒙眼击鼓。
场下呼声不断,气氛热情高涨,擅长调动气氛的主持人举着话筒:“接下来,我们的鼓手将盲选一位幸运观众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