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谢逸的画风。
“不过有一次,我很确定自己是喜欢的。”谢逸又道。
闻言,许知鱼抬头看向他,刚好撞上那双自认识开始,便总是只看着自己的眼睛。
“恩。我知道。”
“可是除那儿之外,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就好像弹琴。”
许知鱼引导着问:“那你会有自己想弹琴的时候吗?”
“会吧,就好像刚刚。”谢逸说,“突然很想弹琴给你听。其他时候好像还真没有过。”
“真的喜欢或许还谈不上,但最起码你并不讨厌。所以,你之前的抵抗心理,还是因为钢琴是爸让你学的。”
“可能吧。”
许知鱼借机说:“如果你想摆脱他对你的影响,那就更不应该放弃弹琴了。如果只是因为他要你做什么,你就都不去做什么的话,那不依旧还是被他带着走吗?只不过是从顺着他,变成了事事逆着他而已。”
见谢逸手里的刀叉顿了顿,许知鱼又道:“你很多时候的选择,其实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单纯只是为了反抗他。可这样的反抗带来的,不过是表面上的摆脱。如果不能真的想明白,那可能一辈子都要被他所影响。”
“是这样……吗?”谢逸有些迷茫。
因为他觉得,许知鱼好像一针见血说到了点上;但他似乎又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他爸替他选的一些东西。
“慢慢来。”许知鱼倒是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轻松一点,不要总是为了跟爸之间的事,就闹得自己很别扭。不过,如果现在这样的选择会让你觉得轻松的话,也没必要去改变。只是我觉得,这些年来,你并没有因为这些选择而变得轻松。”
谢逸没有回答。
或者说,沉默就已经代表回答了。
许知鱼见此情景,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晚饭,沿着林荫道走回了酒店。
进门后,一直沉默着的谢逸才缓缓开口:“我想,老婆你说得对。好多时候我总是在逃避,但逃避能解决的困扰只是一时的。仔细想想,从上学到现在,横在我跟他之间的,其实都是曾经那一件一件的小事而堆积起来的问题。”
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许知鱼笑着说:“现在想明白也不晚。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吗?”
“恩。”谢逸也做出了决定,“我不会再逃避了!我想真正地摆脱他的影响。”
就先从钢琴开始吧。
趁许知鱼去洗澡的功夫,谢逸联系了马哥,先说了上午遇到粉丝合影的事,又拜托马哥帮自己找个业内的钢琴老师。
看到谢逸消息的时候,马哥差点以为是许知鱼用他手机发的,还确认了一下:【谢逸?还是许知鱼?】
【……我就不能有上进心吗?】谢逸有些好奇,自己在马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马哥回复:【能,就是有点意外。当年许知鱼那么卷,带着他们仨都卷起来了,都没能带着你卷,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想明白一点事。】
【那看来真应该时不时放你出去度度假。对了,找老师的事估计得拖一拖,现在抽不开身帮你找,你也可以自己打听,找好了让我帮你牵线。】
【行。】
谢逸立刻给叶景程发去了消息:【帮我打听一下,业内好一点的钢琴老师,最好是在云宁的。】
【???】
【你最近是真被夺舍了吧?】正在游艇上跟人开趴体的叶景程回着消息,嘴上脱口而出几句“卧槽”。
旁边的哥们搭着他的肩膀,贱笑着:“怎么了?公司倒闭了?”
“呸!乌鸦嘴!你公司倒闭八百回,我公司也倒闭不了。”
“那是你爸喊你回家相亲啊?”
“没有,是我哥,我表哥。”叶景程说,“除了谈恋爱,其他什么事上都比我还摆的人,竟然突然要上进了,你说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爱情的力量吧?”哥们儿一语中的。
叶景程突然又不那么惊讶了。
如果是许知鱼的意思的话,那这还真不是夺舍,纯属他哥的常规操作罢了。
“对了,你这个表哥,是谢氏那位太子爷吗?”旁边哥们儿好奇问。
“恩。”
“什么时候叫出来一起玩啊,也给兄弟们牵牵线、认识一下呗。”
“那估计是不太可能的,”叶景程摆摆手,“我嫂子管得可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