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以前吃饭不能说话简直要憋死了！”
徐朗咬了一口肉，笑他：“我就觉得你以前能忍着不说话，真的太牛逼了。”
“没办法，这是我爸妈还没离婚时，我爸定的规矩，我妈也习惯了，我哥从小就这样，他们都不说话，我一个人bb也没啥意思，刚开始我也做不到，一说话我哥就拿筷子打我手。”
“啊？你哥还打你？”
“也不是打吧，就是类似警告那种，也不痛不痒的。我能养成这个习惯，离不开他的功劳。”
“那你今天咋突然想开了要改习惯？”
“今天心情不好，而且我觉得过去我有点太依赖我哥了，我想甩开他，就从改掉因他养成的习惯做起吧。”
这个回答太出乎徐朗意料，他很想刨根问底问他和江肆怎么了，但小坏蛋不主动说，他也不好细问。
“你今儿是挺倒霉的，那小子以前是不是也和你有仇来着？”
“嗯，以前他也喜欢过甜甜，不过后来他腻了也就不追了，他也是替补嘛，就有一次我没让他上，起了冲突。”
“那你不会还喜欢你前女友吧，所以不想真的找男朋友？”
江意一口酒差点喷了：“我怎么可能还喜欢她，主要是她身边那人是学生会会长，当初面试还他妈刁难我，我看不惯丫当着我的面秀恩爱罢了，
其实之前也有人和我说怀疑她故意吊着追求者，我不信，但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过去的事你也别想了，下一个更乖。”徐朗碰了碰他的杯子。
“那是，我可不会像我哥那样对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死心塌地。”
徐朗想到江肆就忍不住骂，但对着江意他也只能忍了：“你哥是真的死心塌地？”
“可不嘛，”江意话匣子也打开了，指着自己嘴角说，“你知道我为啥这里受伤了也没反应吗，因为他真的打过我脸。”
他好像醉了，站起来走到徐朗身边微倾下身子，侧着脸让他看，又竖起两根手指：“两次，第二次特别狠，这里都流血了。”
徐朗一怔：“都是因为乔映？”
“对啊。”
“具体怎么回事？”
“这个......秘密！”
“嗤，”徐朗趁他醉了不会反抗，大胆将手覆了上去，轻轻摩挲，“疼吗？”
“疼，”江意蹲下来，抱着膝盖，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但没有他说不要我当弟弟的时候疼。”
“所以我现在特别后悔，就是为了追那个女人，我才让我哥去接近乔映，可我也没想到他丫的会真的喜欢乔映啊！他居然能为了乔映打他自己的亲弟弟，我特别想问问他，到底把我当什么......”
徐朗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可江意突然哭的停不下来，抱着他脖颈不撒手了。
“你不觉得特别讽刺吗！他不要我当他弟弟，结果现在他被人骂渣男，特么的最后还是我被连累！我就问你现在啥年代了，大清早就亡了，还他妈搞连坐，我呸！”
......
眼泪把徐朗脖子打湿，徐朗想把他推开，他又黏糊糊缠过来，最后徐朗也干脆不管他了，由着他把自己当垃圾桶倾诉。
他哭的声音太大了，引得店里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徐朗感觉自己耳膜被他哭声震得疼，连带着心口也被猛地撞击，隐隐作痛。
徐朗觉得自己不对劲，虽然意外江肆看起来竟好像是真的喜欢乔映，但他打江意，还想和江意断绝关系，肯定也是江意说了乔映的不好在先。
所以他不配得到同情，被打被骂都是活该。
可为什么看他这么伤心，自己也会心疼？
“小坏蛋。”他轻轻说。
“啊？你叫我什么？”江意终于停下来，泪珠还挂在眼角。
徐朗给他擦眼泪：“你哭这么惨，别人都以为我是渣男渣了你，毁了我名声，你不是小坏蛋是啥。”
江意本来喝了酒就上头，现在整张脸更红了，忙把身子抽回来，自己拿桌上的纸擦着眼睛：“对不起。”
“光对不起就完了？”
“我今天这顿请你还不够吗？对了，你的伤我等会带你去我妈医院看看，学校医务室可能不会处理的太好......”
“算了。”徐朗认命地坐回去，今儿小坏蛋神智不清醒，就算今天把人办了，明天他也可能翻脸不认人，先忍忍再说。
江意也回自己位子上坐好了：“不能算了，等会必须跟我去医院！”
“好好好，喝醉的人最大，都听你的。不过你还医学生呢，胆子也忒小了，不敢看血？怎么想到学医的？”
“我妈说这玩意就得以毒攻毒，多看看就好了，”江意撇撇嘴，“我也没想学，阴差阳错被分过来了，不过这说不准，兴许以后我真的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