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鞭子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本来如果用银针就能搞定你,那就没必要再用鞭。不过看鞭上的刺并未喂毒,说明不管是银针还是鞭,他们对你都没有杀意,应该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墨州点点头:“不错,有道理,但是他们到底是谁派的,我却没有头绪,这几年来我并未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找我?”
朝暮没有回答,唐墨州也陷入了思考,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也许和四年前他们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如果齐慕照真的死了,那对方也就可以完全作罢。
而且……如果那些人在监视自己,自然也就知道最近自己和朝暮的往来,若朝暮真的是齐慕照,那对方想下手也就不奇怪了,只是要想下手为什么找自己,这个点唐墨州怎么也想不通。
他想起一事还没问朝暮:“对了,我还没问你后来怎么又想去了?”
“……一时好奇。”
“哦。”唐墨州并不太信朝暮的回答,而且他已经越来越觉得朝暮就是齐慕照,但又没有证据能立刻拆穿或者证明他,也就只好先装着了,陪他一起玩玩儿。
“好了,我先走了,最近你小心些吧。”朝暮起身离去。
唐墨州又在屋里静坐片刻,把今天的事捋了捋,还是觉得有点乱,然后便离开了。他回到自己院内的时候见江韫修在院里徘徊着,神色匆匆,奇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哎哟你跑哪儿去了!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有什么急事吗?”
“进去说,”江韫修把他拉进屋,低声道,“你让我查的事我仔仔细细帮你查了,没有,过往的年头里倒是有过为官人家因为家族中人犯罪而被抄家灭门的,但子嗣年龄和朝暮对不上。”
“而四年前,不管是皇帝亲自下旨还是其他地方都没这样的事,所以…….如果朝暮说的是实话……”
唐墨州下了结论:“那他就是小王爷,而且我今天又无意间发现他背上有道伤,他说是四年前留下的,用了上好的药才让痕迹淡了下去,我想那应该就是四年前的烧伤了。”
江韫修一愣:“你们今天在一起?你还看到他后背了?”
“……额,都说了,无意间发现……”
“你可以啊,这你都能无意间发现?”
“别打岔,”唐墨州有点恼,“但现在虽然算是确定了他的身份,我却不知怎么拆穿他,而且我们想的这些不管怎么样都是猜测,要想确认,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才最可信。”
“可问题就是现在没法拆穿他,他更不可能亲口承认,等吧,等他们把事儿办完了,应该就来和你相认了。”
听他提起他们要办的事儿,唐墨州眉头又紧锁了起来:“你说他们要办的事儿,不会真的要弑君吧?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就算有太子在背后护着他,那也……”
“他们肯定要报仇,就算弑君肯定也得想个非常完美的法子,皇帝岂是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的。”
“对,现在就是不知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我这心里头也挺担心的。”
“算了,别担心他们了,这俩人怕不是一个比一个精,没什么好担心的。”
*
江韫修走后,唐墨州又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次。这件事有太子在背后帮着齐慕照,他不认为他们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也就是提刀杀进皇宫直接刺杀。
这样虽然最直接,但也是最危险的一种手段,不管成或败都相当于把自己赔进去了,这样不可取。
四年前齐时锦说过,他不想杀皇帝,但若有他人想杀,他不会阻拦,镇北王死于皇帝使的一招借刀杀人,那么若要复仇,他们会不会也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上一招借刀杀人?
至于要借谁的刀,那么就要看还有谁也想杀皇帝或者对皇位有觊觎了。
但是他们会合作吗?唐墨州觉得不会,齐时锦对对手绝不会容情,就算是短暂的合作之后也会撕破脸,他觉得齐时锦在背后想法子挑拨他们关系的可能性要更大。
大概理清了思路,唐墨州发现漏了一件事,皇帝当年为何突然出手杀了齐慕照全家?
齐慕照在那之前才说过感觉日子过的很平静,没有感觉到危险,按理说,齐慕照若无异动,皇帝不该对他下手才是,而且那次见了皇帝,他对齐慕照的试探,齐慕照也成功掩了过去。
除非……皇帝发现齐慕照没有说实话?唐墨州又使劲回忆了下那日见面的情景,齐慕照的表现并没有很异常的地方,难道真的就是皇帝十分多疑,怕最后还是出了岔子,最终下了毒手?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