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时锦道:“唐兄,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我并不是想刨根究底,我只是疑惑,我不知你收留他的目的,虽然这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你给他取了和阿照相似的名字,这又是为什么,这样你不会更容易联想到阿照吗?”
齐时锦笑了笑:“名字这个……现下我还不好跟你解释什么,不过唐兄这么聪明,早晚有一天自己就知道了,我确实在谋划一件事,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做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就好了。”
“你该不会急了,着急登基了吧?”唐墨州用一种轻松的类似开玩笑的口吻问了出来,齐时锦听后倒也没生气,他摇摇头,“都说了我做的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只不过,是在帮一个人,完成他应该做的事罢了。”
“帮谁?”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唐墨州想了片刻:“该不会是朝暮吧。”
齐时锦一愣,轻笑道:“唐兄别猜了,我不是很想让你掺合进来这件事,你不是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吗,就安心过你的小日子好了,我想你也不是很想经常见到我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转身,走的飞快,唐墨州也懒得拦他,但隐约能猜到,齐时锦突然收留朝暮,谋划的这件事,许是真的跟他有关。
按朝暮的说法,四年前他流落街头,但为什么流落街头却不得知。一般来说,流落街头的,要么从小就是孤儿或者从小就家境不好,中间父母都死了,要么本来好好的但是家道中落。
目前看来第二种可能更大些,因为如果是遭了陷害而没落,他才有事要做,才需要倚仗一个人替他报仇。
且朝暮他的谈吐不太像本来就是孤儿的人,怕是他说小时候没读过书都是骗自己的。当然,那会儿初识,不说实话也不怪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齐时锦和朝暮都瞒着自己,倒是自己逼问他们显得无礼了很多。
想到这里,唐墨州突然有点愧疚,朝暮他身世那么悲惨,自己之前还故意灌醉他想偷看人家长什么样,他该不会心里也有点恼了吧,这两天都没见到他。
要不去东宫亲自找他赔礼道个歉?还是等他下次再来?可又好几天过去,朝暮一直没再来过,连送小朋友上学都换了个人送,唐墨州心想完犊子了,这下玩儿大了,朝暮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唐墨州这人就怕惹着别人哪里,尤其是如果还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得罪了人家,让人家不开心了,他这心里头也抓心挠肝的过意不去,等到周末,他索性也不想再等下去了,直接跑了趟东宫。
东宫守卫以为他是来找齐时锦的,正要通报,唐墨州立马把他拦了下来,他觉得这事还是单独找朝暮一个人说比较好,许是觉得自己拉下脸来找人赔罪着实不是个适合让太多人知道的事,所以他不太想让齐时锦知道。
“那个……其实我不是来找殿下的。”唐墨州讪讪道。
守卫一愣:“不是找殿下?”他上下打量了眼唐墨州,差点以为他是哪来的登徒浪子想见太子妃,上手就要轰人,“你是哪来的人,不是找殿下你来干嘛,难道你要找太子妃?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你。”
“哎哎哎这位仁兄别误会,我也不是来找太子妃的,我想见朝暮,还烦请仁兄帮我转达一下。”
“朝暮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不知道,赶紧走。”
唐墨州懵了,东宫的守卫怎么会不知道朝暮,朝暮虽然是影卫,但也不至于真的跟个影子一样,连自家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吧!
“哎呀大哥,”这时另一个守卫提醒他,“朝暮就是殿下身边那个人,就那个——”他比了个手势,意为蒙着脸的那家伙。
“哦哦哦,那个人啊,不好意思,我们自己都没见过他什么模样,一时忘了他名字,那你是何人,找他做什么?”
“额…...一点点私事,仁兄,要是朝暮公子在的话,你直说有人来找,他会知道的。”
“那好吧,你等等,我去帮你看下他在不在。”
一小会儿后守卫回来了:“他在呢,你进去吧。”
“谢谢仁兄!”
唐墨州进了东宫,刚走没多远就听到朝暮的声音:“都多少天了,还以为唐兄再也不想见我了。”
这语气里竟还带着点委屈,唐墨州回首,就见朝暮正悠闲地躺在一棵树上看着他,唐墨州心想,虽说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太合适在先,但他可从没说过什么再也不想见他,明明是他先不来的呀。
听他先委屈上了,唐墨州也不免想给自己辩解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见你了,是你这些天都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