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从前你和墨州还不睦呢,好像自他病好后,你们的关系也好起来了。”
“从前只是我不懂事罢了,后来我渐渐发现,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我以前不该那样待他。”
皇帝又开始带着那种莫测的目光看着他:“你跟百姓们说你和皇兄乃中了别人陷阱,阿照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齐慕照倏地抬起头,没说话,皇帝接着道:“这件事朕觉得很蹊跷,皇兄死的不明不白,朕也不甘心。”
齐慕照半天没有回答,唐墨州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握住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松。
“陛下今天召我们来,也是想问这个的吗?”他不答反问。
“随口一问罢了,若真要详谈,”皇帝看了唐墨州一眼,“该只是你和朕二人谈才对。”
齐慕照轻声道:“我一直觉得是西辞国所做,他们也许是预料到会战败,便提前安置了一个陷阱,就算战败,他们也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总有人能暗算我们,害了父亲和我,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了。另外,陛下,北幽军中应有奸细,可我不知是谁。”
“哦?如果真的是西辞国所做,你想怎么样?”
“西辞已然战败,我方这边短时间内是无理由再次发兵攻打的,一旦开战难免生灵涂炭,我不想如此,也不想让人觉得北幽霸道蛮横无理,滥杀无辜,我只想抓出来这个奸细。”
皇帝不住点头:“不错,不错,你考虑的当真周到,那这个奸细……”
齐慕照低声道:“是我无能,我查不出来,如果一直查不出,这事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阿照,这件事,朕也会尽量帮你查。”
齐慕照有点迷茫地看着他:“陛下……你?”
“朕和皇兄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事,朕怎会置之不理。”
齐慕照抱拳致谢:“那就,多谢陛下了。”
*
离开大殿后唐墨州小声问齐慕照:“阿照,你觉得皇帝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齐慕照还未答话,就见前方拐角处有一道红影,正是长公主。
当下二人也不再谈这个话题,看到公主走近后,行了个礼,公主看到齐慕照,拿手帕微掩着唇:“阿照,镇北王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吗?”
“谢谢姐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忍不住拿手轻轻抚着他的脑袋:“唉,真是可惜。”
唐墨州目光扫了下她,在她手中手帕那里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就是富家女子常会用的那种手帕,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次,她身上也没有再挂着那个荷包了。
公主看到唐墨州,笑了笑:“唐先生近来可好?听说你的学院迁了新地方是嘛?”
唐墨州忙道:“是的,草民近来很好,公主殿下无需挂怀。那日秋狩草民拂了您的面,殿下不介意,草民这心里已经很感激您了。”
“先生太客气了,那次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并不意外,而且……你的诗,我很喜欢。”
听她提起自己胡乱把别人写的拿上去凑数的那诗,唐墨州脸皮又有点搭不住了:“殿下谬赞,谬赞了。”
公主轻笑:“先生病愈后当真比从前有趣得紧,罢了,我今日还要去见父亲,先告辞了。”
二人与公主行礼道别后,齐慕照悄声问道:“先生,公主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呀。”
“别胡说。”
“那她要是不喜欢你,她干嘛还跟你说那么多。”
唐墨州听他这语气居然有点酸溜溜的,奇道:“多?我怎么不觉得,”他也悄声打趣道,你从前不还说比起陈自临想让我当你姐夫吗。”
齐慕照突然有点不自在,垂下头绞着手指玩儿:“我现在突然又不是很想了。”
唐墨州只当他在胡闹,也笑了起来:“你也真还是小孩子脾气。”
出了宫后,唐墨州这才敢大点声议论:“阿照,我听说长公主殿下养男宠,这是真的吗?”
齐慕照瞪大了眼看他:“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也对公主姐姐……”
唐墨州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觉得她不像那样的人,我对她怎么可能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个普通人,哪能高攀的上她啊。”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你就喜欢吗?”
唐墨州:“……少年你能关注重点吗!”
齐慕照无辜道:“可是姐姐她有没有养男宠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我虽然也有听说过传闻,可没见过她带着什么男宠出行呀。你赶紧回答我问题。”
“回答什么?”
“普通人家的姑娘,你会喜欢吗?”
“问这个干嘛,我现在可顾不上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