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独自操控棋盘操控了二十年，而徐雨夜作为那枚最重要的棋子，现在还在蒙在鼓里。
冷清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询问她：“你想想，你妈妈都做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徐雨夜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有些难以接受：“妈妈死后，莫家谁都不敢提起她。”
“既然莫家没有人知道，那我们就向外问。”冷清墨稳了稳情绪，握住徐雨夜发凉的手：“我带你回冷家。”
现在冷父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虽然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能知道幕后的操盘手，也值得。
“好。”徐雨夜像一只搁浅的鱼，大口呼吸着。
——
冷父没有什么意外的看着两个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沉着脸指了指沙发：“坐。”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我妈妈的旧事。”徐雨夜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冷父倒了一杯水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斜了她一眼，问道：“想知道什么？”
“任何事。”徐雨夜说：“您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我。”
冷父笑了一声，带了点玩味：“莫晚，装着乖乖女的做派，实际上叛逆的很。”
说起往事，冷父也有些惆怅，他抿了一口水，似笑非笑道：“就和你现在一样，礼仪教养挑不出一点错，骨子里的张狂可藏不住。”
他说：“在订婚宴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直到你妹妹来的时候，我才想到，莫晚当年也是如此。”
徐雨夜猛然握住自己的手，压着快要撑不住的情绪问：“您可以细说么？”
冷父看了徐雨夜一眼，说了一句让徐雨夜细思极恐的话，他说：“莫晚逃离莫家一段时间，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遇到了你爸。”
徐雨夜脑子一片空白，她突然想到陈锦心以前所说的宿命，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早在好久之前，姥姥就给她安排了这一出戏。
“所以，我们曾经的那一面……”徐雨夜脸色泛白，扭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冷清墨，沉声道：“是被人算好的。”
难怪那天她能带着徐雪夜离开莫家去参加一场宴会，原来早就被人算计好了。
徐雨夜觉得全身冰冷，她抓住冷清墨的手，用力的抓着，恨不得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都是一场局。”
一场姥姥精心布置的局。
一场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的局。
冷清墨把身体都在发抖的徐雨夜搂紧怀里，低声安抚：“别怕，我在。”
徐雨夜怎么可能不怕，她揪住冷清墨的衣领，语气又有些轻飘飘：“所以我们的结局是和妈妈一样，死在K市。”
死在K市的另一条路。
“这是徐雪夜的局。”冷清墨很冷静：“如果我猜的没错。”
莫晚死于刹车失灵，如果姥姥要一比一复刻，那就不会是两车相撞。
刚刚徐雨夜说无人敢在莫家提莫晚，那也就可以说，徐雪夜知道姥姥的计划，可她不知道莫晚是怎么死的。
所以才安排了刚刚那一场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莫家三分
这场结论太荒谬，就算徐雨夜有心反驳，她也说不出个一二。
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事——想杀她的人是徐雪夜，那个替身是她。
冷清墨搂着脸色苍白的她，只觉得徐雨夜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她现在脆弱的不像话。
“今晚就不用走了。”冷父哼了哼：“你的房间还能住人。”
冷清墨有些犹豫，毕竟现在身处京都，他担心莫家的人今晚会来抓人。
冷父看出了他的顾虑，杯子轻放在桌上，淡然开口：“我不会让莫家的人进去。”
“为什么。”冷清墨冷眼看着他，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冷父看着缩在冷清墨怀里的徐雨夜，缓缓一笑：“你就当我有所图好了。”
这样的场景他似乎也看到过，莫晚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头一次放下面子求他出手，当时他怎么做的？
哦，对。他拒绝了莫晚的请求。
结果是什么他记得不太清，只知道后来莫晚嫁了那个人，还有了孩子。
冷清墨知道他在说谎，也知道他这次的话是认真的。
顾虑到徐雨夜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再开车回K市，京都除了冷家安全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冷清墨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进了房间。
他的房间是极简风格，黑白灰的碰撞，让整个房间的格调清冷简洁。
屋子很干净，看的出来有被人专门打扫过的痕迹。
冷清墨把她放到床上，还没起身就被徐雨夜抓着栽到床上。
徐雨夜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色苍白的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