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从南余光紧盯着司机,看着司机抬眼看过来,他呵斥道:“雪雪,别乱说。”
徐雪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恹恹的靠着车背。
等走到那扇门面前,莫从南看了她一眼,徐雪夜揉了一把脸,挂上温婉的笑容,莫从南这才推门进来。
门刚关上,一个杯子就在莫从南脚边炸裂,徐雪夜一惊,连忙笑着走过去:“姥姥你吓到我了~”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病恹恹的女人躺在床上,显瘦的脸颊遮不住她锐利的锋芒,姥姥冷哼一声,紧接着咳嗽几声。
看到徐雪夜的笑容,她说道:“谁允许你出去!”
她的声音苍老又威严,徐雪夜脸上的笑意僵住,微微低头:“我错了,您不要生气。”
“抬起头!”姥姥呵斥她:“不让你出去就是怕一些有心人对你下手,阿晚,你何时才能让我放心!”
莫从南微低着头,听着她叫错人,已经习以为常,连忙走过去揽错:“姥姥,是带我雪雪出去的,请您责罚。”
“什么雪雪?”姥姥眯着眼睛打量徐雪夜:“阿晚,从南在说什么雪雪?”
徐雪夜握紧了手,咬牙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愤怨。
以前姥姥很疼徐雪夜,对比徐雨夜来说像极了两个极端,可是在这几个月里,她才明白,姥姥不过是把她当成妈妈的替身。
想到自己酷似妈妈的脸,徐雪夜深吸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您听错了,这事您别怪从南,是我带他出去的。”
莫从南站在徐雪夜身后,在姥姥看不到的地方猛然拉住她的衣袖。
难怪她会问顾怡像不像她?徐雪夜早就把自己看作妈妈的替身,她今天敢用妈妈的身份说话,明天他害怕再有什么荒谬的事。
“姥姥,这是雪雪,妈妈的女儿,她不是妈妈,您看清楚。”莫从南出声打断难得露出慈祥神态的姥姥,一把将徐雪夜护到身后强调:“她是雪雪,我的妹妹。”
姥姥混浊的眼神一瞬间锐利,她半坐在床上,拿起手边的拐杖冲着莫从南挥过去:“我和阿晚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打断?”
莫从南抬手挡住,实木的拐杖打下来,不疼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不肯屈服:“这是雪雪,她是我妹妹,不是妈妈。”
“阿晚!”姥姥挥着拐杖,对着徐雪夜说:“当初我就劝你不要领养他,现在好了,他成了白眼狼!”
徐雪夜躲在莫从南身后,双手紧紧攥住莫从南的衣袖:“我……”
“这是雪雪,我妹妹,雪雪不是妈妈。”莫从南站在徐雪夜面前,给她撑起一片天:“您不可以把她当做妈妈,她是我的妹妹。”
他握住落下来的拐杖,扭头对徐雪夜说:“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你,你就是你,我们的妹妹。”
“滚出去!”姥姥愤怒的指着门:“莫从南,去给我领罚!”
“姥姥您不要生气!”徐雪夜匆匆开口:“我可以是妈妈,求求您不要罚哥哥!”
“不行。”莫从南拽住徐雪夜的胳膊,面色阴沉:“你不可以是妈妈,走。”
他拽着徐雪夜离开那间让两个人窒息的屋子,直到把她拉到院子里。
“我可以是妈妈……”徐雪夜流着眼泪,呜咽开口:“只要姥姥能手下留情,我可以!”
“闭嘴!”莫从南暴怒,他紧紧攥着徐雪夜的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说:“我不能再看着你失去自我!我可以领罚,但你不能替代任何人!以后姥姥再叫你阿晚,不许答应!”
“可是……”徐雪夜哭出声:“如果我成了妈妈,姥姥也会放过姐姐!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们斗不过姥姥!”
“听着,我保不了你姐姐,不能再保不住你。”莫从南红了眼,犹如散了气的皮球:“我们会有别的方法,但绝不是让你牺牲,我不同意,你姐姐也不同意,懂么?”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莫从南看着那张酷似妈妈的脸,眼中有泪意产生,他抬头望着天空,哽咽道:“妈妈也不会同意。”
他记忆中的妈妈温婉可人,绝不会让徐雪夜成为自己的替身,他作为哥哥,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少爷。”管家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对着莫从南说道:“老夫人让您去地下室。”
徐雪夜瞪大眼睛:“地下室……”
莫从南松开她的手,有些粗糙的手指擦掉她的眼泪,对着他温和一笑:“如果你再错下去,我的罚就白受了。”
徐雪夜冷的发抖,她从来没有去过地下室,就连她偷偷溜出去改名字,姥姥再怎么生气也没让她去过。
可是小时候姐姐总是去地下室,从里面出来后,都要生上好几天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