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其实挺烦的，因为她的眼神太温柔，像是包容了一切。像他那个傻傻的信任着包容着那个垃圾的母亲一样，让他感觉很熟悉，却也很烦躁。
他不喜欢这样的温柔，好似没有底线，没有原则，可以抛下自我去成全别人。
不过陆瑶很乖，乖乖的做自己的事情，不管有事没事都不会来招惹他，也不打扰他睡觉。
看在她这么乖的份上，乔京墨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容忍。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陆瑶的。
可能一天一点点吧。
她也没那么娇气，弱是弱了点，但也努力在追逐自己想要的。
虽然追逐个校园生活还傻逼得非扛着不想去医院。
也没那么没主见，温柔是温柔，但有自己的看法和底线。
好歹他帮她收拾那个考场打扰她的垃圾的时候，她还知道和自己说声谢谢，而不是和某些脑子浆糊的人一样上来就说他干得不对。
说白了也有自己的脾气。
就是现在脾气落在他身上了。
乔京墨：“……”
淦。
————
下午第一节 是体育课，乔京墨压根没有心思去打球，装模做样的投了几个球后，便半拧着眉头去找陆瑶了。
陆瑶还是在树荫下看书，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抬起头来看向了来人。
乔京墨？
陆瑶没想到是他。
“聊聊？”乔京墨开口道。
“嗯。”陆瑶低下头，应了，但实际兴致不高。
乔京墨看她这副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本想和她说下早上的事情的，不过陆瑶一来就低下了头。
乔京墨没法，干脆直接蹲了下去，强行对上陆瑶的一双眼睛。
“对不起。”
“？”
陆瑶愣眼。
“你说什么？”
乔京墨什么时候给人这么道过歉，说一遍也就算了，还要再复述一遍。
“啧。”他习惯性的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又给陆瑶复述了一遍：“我说——对不起。”
陆瑶不是没听清，她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她转过脑筋来，意识到乔京墨说的是早上的事情的时候，她很意外。
大概是脸上意外的表情过于明显，乔京墨拧着眉头很不理解的问：“你这什么表情？”
“没，”陆瑶眨眨眼。“我只是有点意外。”
“嗯？”
“没想到……你会和我道歉。”
她本来以为以乔京墨的性子，能耐下心来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就不错了。也许是初始期望过低的原因，收到这声对不起，陆瑶有些惊讶。
乔京墨很不自在的又撸了一把头发：“还不是看你生气了。”
要不然，他也没有想过要道歉好吧？
果然还是乔京墨，看这态度，他根本不管自己错没错。
陆瑶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不过好歹知道她生气了还知道来道歉。
陆瑶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左右算是让他过了一关。不过还是有些在意早上他莫名其妙发的那通火，便问：“那你早上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乔京墨一梗。
能咋说？
说他吃醋？
……
那面子还要不要了？
乔京墨突然觉得小同桌是不是还是没脾气没主见会好一点……
啧。
都是丰暮那个家伙惹的。
第30章 今天糖分有点超标……
“看他不爽。”乔京墨最后还是给了一个很符合他自己的答案。
不过陆瑶摆明不是想听他这种虚无缥缈的回答，又继续追问道：“那你看他不爽总得有个原因吧？”
乔京墨烦闷得又啧了下嘴：“那小子从小就爱招惹我，我看他不顺眼还不行了？”
“招惹你是指……？”陆瑶有些疑惑了，心想丰暮看上去也不像会无事惹事的人，换班过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故意招惹过乔京墨吧？
除非说打招呼在乔京墨这里也算招惹。
结果陆瑶还真猜到了，乔京墨就是嫌弃这个人闲着没事非往他面前晃悠。
对于这个答案，陆瑶啼笑皆非，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就乔京墨这个脾气，喜欢谁不喜欢谁就跟写在脸上似的，也就只有丰暮看他满脸不高兴还坚持不懈的想和对方打好关系了。
“所以，因为你不喜欢丰暮，所以不想让我给他画画？”陆瑶顺着乔京墨的霸道思维继续往下发散了一下，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却没想到这个答案还被乔京墨否认了：“也不全是。”
“嗯？”陆瑶疑惑看他。
因为乔京墨还蹲在她面前，所以只能仰头来看陆瑶，说道：“我就是不想让你给人画，谁都不行。”
他的话霸道极了，眼神也霸道极了，像是一道道的铁锁，想把陆瑶拴住，可当陆瑶再往他眼底深处看，却发现那铁索软得像棉，温得甚至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