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破空剑也是个变态，这俩变态正好玩到一块去了。
可谓造福修真界！
就是那老东西的女儿暮挽离……不知道会不会跟他爹一样变态啊……
“你在想什么？”载霜归闭着眼出声问。
破剑池里的上古凶剑都有剑灵，它们不需出声，就能让持剑者知晓心中想法。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救暮挽离。」
载霜归闻言，缓缓睁开眼，灰色的眸底几乎融进漫天的雪色，形状漂亮的唇瓣愣是没有动。
「难道她就是你的心魔？」
“是。”
载霜归盘坐在山洞里，望着无边无际的雪色和狂风呼啸。
这里冷得连雪莲都无法存活，可他却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道袍。
七星龙渊剑从石壁上飞下来，在风雪中舞动。
「当年老妖婆将你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时候，雪是不是也下得这样大？」
它口中的老妖婆指的正是玄虚真人。
“比今夜还要大上许多。”
载霜归淡淡回复，他当时刚从21世纪穿越到这个地方，开局就是个拿着破碗的小乞丐。
那一年的寒冬腊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父母又是谁。
堪称最惨穿书人。
最惨的是他不看小说，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穿书者，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平行世界。
第27章 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少年躺在雪地里，衣衫破败，脸上都是伤，身上更是没一块好肉，怀里却紧紧抱着那只灰色的小狼互相取暖。
他把全身上下仅有的粮食，半块发硬的馒头喂给那小狼，清澈的眸中映出红灯笼的光。
新年到了。
年仅不过十二的少年望着远处的灯火万家，眼底一片迷茫。
身体那么冷，冷得刺骨。
“呜，呜……”怀里的灰狼虽小，可吃了这馒头依旧不顶饱。
面前这少年虽说脏了点，但脖颈的皮肤嫩白如雪，想必味道不错。
少年低下头，细细地抚摸小狼的皮毛。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族，见这小狼没有威胁性，便抱着取暖。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竟是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妖物，平日里最喜欢装狗骗取落单小孩的信任。
然后将他们一一变成自己的存粮。
然而狼妖估计没想到，少年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着，不说回到现代找暮离一家讨个说法，就自己现在一人喊人打的破烂小乞丐到底该怎么活过这个冬天？
除了吃掉这只扮狗的狼别无他法。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快要将她忘干净的时候，上天要跟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脑海中浮现暮离的脸……
许归迷茫地望着漫天大雪。
她也会来这里吗？
他竟然在思念她。
贱不贱啊？
就在他的身体将将要冻死的时候，喉咙居然有股热流穿过。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那只狼对他张开獠牙。
他拿起怀里的刀，一刀扎中灰狼的心脏！
虽然上辈子学的是人体外科，但他也学过兽医，自然知道该如何在瞬间杀死一只狼。
结果这只小狼只是愣了一下，又一次咧开嘴朝他扑过来。
妖族是一种狡猾的生物，它们的“心脏”往往幻化成各种模样，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无论躯体死多少次，它们也能再次复活。
于是，许归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狼活活咬死。
痛彻心扉，他又想起暮离的醉鬼父亲捅来的那一刀。
暮离总是能够简简单单地毁了他的一切。
浑身都冷，鲜血几乎要流光了。
脑嗨中闪过那个女人笑着跟他说分手的画面，他突然睁开眼！
怎么甘心？
他死也不甘心！
暮离凭什么轻轻松松就能毁了他的骄傲？
她凭什么！
他要见她……
非要再见她一面不可！
黑色的怨气不断从少年的喉咙漫出来，狼妖无意中吸入一口，竟直接被毒死。
而它藏在老巢的心脏则爆裂开来，化成一滩黑色血水。
黑气还在蔓延，直到把雪地都变成焦土。
当时的玄虚真人半张脸溃烂，正缺最后一道药引才能治愈，寻着怨气追过来。
没想到她怎么也找不着的那道药引，长恨花，居然从雪地里自己爬出来，钻进了少年的心脏里。
“把长恨花给我！！”
少年睁开灰暗的眼，瞧见那半张脸腐烂的女人几乎是贪婪地伸出修长的指甲，要把他的身体剖开，好把长恨花取出来。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一触碰到面前的孩童，手骨就被腐蚀了！
“该死！也罢，看来你就是长恨花选中的人，我碰不得长恨花，难道还碰不得你吗？！”
他的意识刚恢复一些，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