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重要了。
“对不起，阿离，当初是我没能救活你……”
“我学十年医，是为了治我的心病……”
“却没能救活你，你也许不知道…
你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
我有多自责……”
“难怪你不喜欢我，毕竟我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我再努力一些……”
“你当初是不是就不会走呢？”
“可惜…我累了……”
“我爱你，至死渝。”
“如今我死了…你永远别想再得到我了…”
载霜归笑得天真又残忍。
“等等！等一下！”
暮离慌乱地捂住他的眼，她不敢看他。
离别怎么可能如此荒唐？如此随意？
最终他还是走了，带着失望的爱。
念了五百年的人，他终于死心了。
望着他的尸体，暮离终于清醒几分。
“呜……”
她演过无数场哭戏，无处场诀别戏。
再讨厌她的黑粉，也不会去黑她的哭戏。
因为这个女人哭起来真的美而动人。
可恨又可悲。
让人如此感同身受，轻易触动内心的柔软。
可……她从未哭成这样。
像狗，像猫，像野兽一般，完全抛弃了人类表现情感的方式，仿佛兽类临死前的呜咽。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救活你，我……”
此时，他袖口掉出来一个红色护身符。
暮离茫然地捡起来。
只见上面绣了「离」和「归」两个小字。
她紧紧搂着他的尸体，脑海一片空白。
体内的长恨花寸寸生长，几乎侵蚀她的整颗心脏。
她曾以为，师尊他不爱笑。
现在看来只是忍着，因为笑只会令他痛苦。
可他跟她待在一起总忍不住笑……
牵动到内心深处的伤口时，也一笑而过。
原来……他接受她的那一刻，也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原来……他非要她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已经将自己的真心完全捧上……
却被她弃之如履。
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厚爱？
“陛下的心脏……”司内朴惊恐地看着她。
她的心脏化成一个残破的红色护身符。
开出一朵死人花。
妖族的心脏可以幻化万物，在她们初次尝到爱恨的滋味时，便能永远不生不灭。
可惜爱已灭，至死渝。
第143章 最动人不过，圣洁者淫乱，强悍者落难
谈默撑着最后一口气，爬过来。
他想毁掉那护身符！
司内朴一个螺旋踢把谈默给踹墙上去了！
“啪！”
谈默残破的身体滑落在地……
他漠然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暮离。
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暮挽离！暮挽离你也有今天！”
暮离被这笑声引回理智，她看向谈默。
那少年满脸的血，满眼的恨！
暮离收回目光，看向怀中已然安眠的男人。
痛得头脑一片空白。
即便他这样做，她的目光依旧看着载霜归。
谈默破防了。
“为什么……挽儿到底为什么……”
他不知为何心里这般酸涩。
明明那是只夺了暮挽离身体的游魂，可他在真的要杀死她的那一刻，却心软了。
“为什么？”
暮离将载霜归横抱起来，放在玉榻上。
茫然地走向谈默。
她现在需要转移注意。
对，她需要转移注意。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是你杀了他！”
暮离一鞭子落在谈默身上！
他的胸口顿时起了火！
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烧毁！
谈默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阴郁的眼眸。
他突然笑了。
“不，是你杀了他，是你的冷漠杀了他。”
暮离一愣，身子差点站不稳。
又是一鞭子落在谈默身上！
“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回想起龙门生死局，暮离恶劣地想，若是当时她没有圣母心发作，杀了谈默。
载霜归现在就不会死……
她也不会变成这副凶残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本就是这样残忍……”
“别为自己找借口了！！！”
这句话终于惹怒了暮离！
她彻底入魔了！
在即将魂飞魄散的那一刻，谈默竟然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这样就够了……
能死在她手上，是他的幸运。
即使是只孤魂野鬼，即使她杀了暮挽离…
他还是喜欢她。
他真贱。
目睹一切的司内朴，小眼睛里大大的迷惑！
他不李姐啊！
陛下的后宫怎么失火了啊！！！
……
一连数月，暮离都在寻找复活载霜归的法子，然而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