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妄也拉住她的袖子，语调颤抖：
“姐姐……对不起……”
暮离愣住，好笑道：“你对不起什么？又不关你事儿。”
少年却暗了眸眼。
是他没能救活她……
见两人陷入沉默，小姑娘开了话匣子，自顾自说了起来：
“爹娘说过，吃糖会长胖，影响我走钢丝。
如果我变胖变丑了，就不会有人再喜欢我了，没有人喜欢我，我就赚不到钱。南+橘
赚不到钱，就不能给弟弟当官娶媳妇了…
有一次马小亮给我买了个糖人，我想着带回家给弟弟先尝尝，结果被阿爸阿妈打了一顿，糖人摔在地上坏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吃糖了……”
“姐姐，你也没有吃过糖人吗？”
“我听他们说糖人特别好吃……”
小姑娘突然对她的强盗行为表示理解，甚至犹豫着又给了她一根糖人。
“姐姐你不是鬼，趁还活着，能吃就多吃点糖吧，否则死了之后吃啥都吃不出味来……”
暮离接过那糖人，眸底幽深：
“老娘早过了爱吃甜的年纪了…更何况再甜的糖也没有我老婆的血甜……”
渊妄也闻言一愣，微微勾起唇，靠在她耳边说道：“只要姐姐喜欢…被你吸干也无所谓……”
这嗓音仿佛樱桃泡了酒，仅仅是听着，便感到七分醉意。
暮离耳廓上倏地泛起一层粉红。
该死！居然被他撩到了！
“咳咳，这玩意还是你自己吃吧。”她给那糖人渡上灵气，直接把糖人塞进小姑娘嘴里。
“唔……我竟然能尝出味道来了？”
小姑娘惊讶地舔了两下，眼睛都亮了，甚至流下两行清泪来，“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暮离从储物袋拿出十万鬼币扔到桌上。
毕竟她有无限金币，除了沙币，什么币都有。
那小姑娘连连拒绝：“要不了这么多！三根糖人只要1500鬼币！”
“别废话，带我去找你爹。”
小姑娘脸色一白，抗拒道：“不行…爹爹知道我偷吃糖的话……会讨厌我的……”
暮离无言，看进那小女孩颤抖的瞳孔，她曾经也以为被父母讨厌，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
后来她才明白，这世上有些人不配为父母。
“拥有被讨厌的勇气，才是真正的强大。”
她看向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女孩，低下身子抚摸她的脑袋，微笑道：
“记住这句话，被观众讨厌，被父母讨厌，甚至于……被情人讨厌，都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人在追求强大的过程中，不会在意别人嘴里啃的什么骨头，吃的什么屎。”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系统：【语出惊人，教书育人！宿主反派哲学值+250！】
暮离：这个数字不吉利！
【反派哲学值+520！】
暮离：嗯，不错，统子你很会做人嘛～
系统不吭声了，感觉自己真奇怪，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
明明没有给宿主开万人迷光环，为什么它觉得自己都要爱上宿主了？！
闪着人性光辉的女反派……
呜呜，坏女人，真香。
装逼系统：【打住，系统是不能爱上宿主的！你快给我清醒亿点呐！】
反派系统：【呜呜，不用你来提醒我！】
“姐姐…阿冤不会讨厌你的……”
渊妄也面色沉静，眼神认真：“不论姐姐对我做什么，阿冤都不会讨厌姐姐的……”
“我知道。”暮离忍不住笑。
“姐姐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就算你讨厌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喜欢你就够了。”
她扔下这句话便走进人群里。
徒留他一人在原地脸红心跳。
“姐姐！等等我！”
望着一红一黑两道背影，载霜归沉默不说话，可轻轻勾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狂喜。
伽蓝不理解，怎么看见她和别人的男人亲热，祖师爷还笑得出来？
“阵法布置好了吗？”男人冷冷出声。
“回祖师爷的话，已经布置妥当。”
载霜归点头，淡淡道：“若是这次还杀不了他，你们就永远留在此地吧。”
这里是鬼市，永远留在这……
众长老浑身发抖，伽蓝擦擦脑门上的汗。
“祖师爷放心，这次定不会出差错！”
“唯一的差错便是暮挽离……”
“管好你们自己就够了，至于她……”
载霜归垂下眸子，凝视右手腕上的菩提子，这菩提子乃是那夜暮离偷看他洗澡的时候，悄悄给他戴上的……
有压制心魔的作用。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有心魔。
她还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