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装在一个小蛇皮袋里的小玩意,竟能带来那么丰厚的收益?他不怎么相信。
肖颖点点头,解释:“每一件的出产价是三毛,我批发下来后卖四毛。如果数量多一些,出厂价偶尔是两毛半或两毛八,基本上一件都能赚个一毛。我都批发了四千多件了,你说能赚多少?明天我要去批发五千件,能赚七百左右。”
袁博咧嘴笑开了,低声:“倒是蛮好赚的!”
“对呀!”肖颖解释:“之前爸爸给我们寄来了好几百块做车费,我压根就没花过。拿出来当本钱后,我又放了回去。加上卖钥匙扣和首饰,还有小裤衩的钱,我现在身边已经存了两千多了。我留几百做生活费就行。”
袁博想了想,道:“买车是大事,我先去跟山头聊一聊再做决定。”
“你之前还卖了房子,对不对?”肖颖问:“就是你之前住的那间老房子?”
袁博挑了挑眉,问:“胖子告诉你的?”
“管谁告诉的!”肖颖嘟嘴问:“你做什么不告诉我啊?怎么?卖房子那么大的事也瞒着我?”
袁博宠溺瞥她一眼,低声:“那时……还没跟你这么要好。当时山头的车出了事,我有意想要将那车盘下来,加上不想你找过去,干脆就将老房子给卖了。那房子是我前些年攒钱买的,卖不了几个钱,加上这两年存的钱,凑起来也才两千多点儿。这一阵子我跑车比较勤,也才攒了一百多块。”
忙得人影都瞧不见,风里来雨里去,干得满头大汗淋漓,还比不得她搞这些批发。
肖颖听得鼻子一酸,嘀咕:“现在只要想起那时你整天躲着我,我就忍不住想哭!”
若不是她意志坚决,几乎使出死缠烂打的架势,以他那时的无情举措,两人压根不会有今日。
袁博心里腾地一软,麦色俊脸微微红了。
“……我没都躲着……你搬来这边,你上下学……我都偷偷来瞅你了。”
额?!
肖颖狐疑盯着他看,问:“真的?!真的?!”
“我做什么骗你。”袁博扬了扬浓密的剑眉:“你一清早就熬粥念书,念了半个多小时才吃早饭,然后坐车去上学。偶尔车站那边没啥事,我就悄悄去学校门口蹲着,直到看到你背着书包上公车,我才往回走。学校外头的伙食比较便宜,我还在那边吃过几顿。”
肖颖听罢,抿着小嘴偷笑。
袁博故意嘲笑问:“怎么?不想哭了吧?”
“哼!”肖颖娇哼:“不哭了!算你还有良心!”
袁博低低笑了。
两人聊着话,直到一轮弯月上枝头。
“快九点了,我先回了。”他站了起身,“明天一早我来载你去车站。”
“等等!”肖颖问:“明天早上有货车蹭吗?你有空没?不如跟我一块儿去宜都吧。我打算一并拿多两千件,七千件凑一块儿挺重的。另外,身边带的钱也多……”
“行!”袁博没等她说话,立刻答应了,“我陪你去。”
肖颖忍不住问:“你明天不用出货吧?”
“不用。”袁博解释:“应该没那么多长途车可以跑。我现在过去问问看,明天一早来接你。如果有货车,咱们就蹭车去。如果没有,就直接去客车站。回程不急着安排,到时见机行事。”
“好。”肖颖依依不舍跟了出来,拉住了自行车的后座,低声撒娇:“你……就这么走了啊?”
袁博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脸。
“关好大门,早些休息。”
肖颖调皮皱了皱鼻子,赶蚊子般挥手:“走啦走啦!”
袁博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踮脚踩车离开。
幽黑小巷里,灯光微暗,月光不甚明,唯有情人眼里的亮光灼灼夺目。
……
城东,高墙百瓦小别墅。
灯光通明的大厅里,怒火声和哭哭啼啼声起此彼伏。
“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就知道哭!”陈水柱喘着粗气,咆哮:“你瞧瞧你!你把那兔崽子宠成了什么样?!啊?!”
陈夫人擦着泪水,哽咽:“我……我哪知道啊!我和你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偏宠一些吗?那孩子打小身体就弱,我不捧在掌心疼着,他怎么可能长到现在高高壮壮!我养儿子多辛苦,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现在孩子出了一点儿小错,你就什么都怪我!我当初生儿子的时候,你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那时候你咋不来骂我啊?!”
“你——”陈水柱大骂:“妇人之见!他不务正业,拈花惹草,还将人家的闺女肚子搞大!这还叫一点儿小错!?你还有没有脑子啊?!如果人家告上法庭,说两句不愿意的话,那就是犯罪的大事!那是要坐牢的,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