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书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冒回险，给自己选一条正确的路。
文苑晴从屋里头出来时，就看到了齐鸣书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雪花发呆。
“齐大人，你在想什么？”文苑晴主动打了招呼。
齐鸣书转头看了过来。
见是文苑晴，齐鸣书笑了笑，随后道：“在想，何去何从。”
第915章 主谋是——先帝
文苑晴蹙眉。
“这有什么好想的？”文苑晴说。
“带着证据，上京，揭发一切。”
她觉得这些再理所当然不过。
齐鸣书失笑。
这的确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但是，他问的却不是这些。
但文苑晴的话，却还是给了齐鸣书一个方向。
庄家的事，是方书宜揭开的，这背后的推手，是庄离。
同姓庄，也不说这庄离的身份如何了，恐怕，也是冲着明安帝去的。
他如今只是根据事实办事，但何尝不是已经得罪了明安帝呢？
他的秉性，其实早就已经为他选好了路。
这么想着，齐鸣书忽然问：“庄离……”
话才开了口，齐鸣书又闭了嘴。
他真的是，拿这个事问文苑晴，她会知道多少？
而文苑晴已经接了话：“庄离什么？”
“没什么。”齐鸣书冲着文苑晴笑道：“天色不早，文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齐鸣书就回了屋。
只留下一脸疑惑的文苑晴。
文苑晴觉得，齐鸣书这人，真的很讨厌。
哪像他妹妹？
文苑晴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但纪言瀚却发现，之后几日，齐鸣书对他的态度明显要和善了不少。
倒不是说，先前对他不好。
而是，之前是那种上下属，别无其他的关系，而现在，似乎……有一点点交好的意思？
但是，纪言瀚也拿不准齐鸣书的意思。
具体，还得等回了京城，同庄离他们商量了才知道。
齐鸣书一行人，就是带着各自的小心思，日夜兼程，终于在正月十六一早，进了京城。
入京之后，文苑晴是直接回了家，齐鸣书一行人，则是直奔皇宫。
齐鸣书到底查到了多少，百姓们是不知道的。
但是，齐鸣书回京的消息，还是很快就在百姓中传了开来。
齐糖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可她在家里等了又等，都不见齐鸣书回来。
齐糖担心齐鸣书，也挂念他，索性跑到了宫门口去守着。
齐鸣书带回来的证据，已是铁证，此案，几乎没有再回转的余地了。
那些从中阻挠的人，齐鸣书也都一一查明，将名单报了上去，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他们在庄家灭门一案中到底做了多少。
有些是大罪，有些是小罪过。
但若说最大的罪过，那就是——先帝。
齐鸣书这次，是直面而上。
证据查到是先帝所为，齐鸣书便就直接这么呈上去了。
他是赶在早朝还没结束的时候到的，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出来。
“庄家一案，确有冤屈，臣已查明，其中有涉案人员共计一百三十七人等，其中，主谋为——先帝。”
轰。
满朝文武集体沸腾。
有些是匪夷所思，有些是早就猜到，但是没想到，齐鸣书会这么牛，居然直接说了出来。
就算是纪言瀚，也有些震惊地看了齐鸣书一眼。
其实，齐鸣书大可以隐去先帝。
问罪其他人，为庄家翻案，这已经足够，将先帝拉下水，能有什么好处？
先帝毕竟是明安帝生父。
揭露先帝的罪责，对明安帝而言，也是一件糗事。
何况，这直接就影响到了皇家威严。
明安帝能够接受旁人为庄家翻案，最多说一句先帝被人蒙蔽。
但这事变成是先帝所为，那明安帝就不乐意了。
这事一出，满朝文武，还有全天下百姓，该如何看他们祁家？
不止是先帝，还有他这个在皇位上坐着的。
明安帝明明什么都没有干，但是他的名声，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齐爱卿，你可是一路舟车劳顿，恍惚了。”明安帝沉着脸，开口。
但凡齐鸣书此刻知道收手，那此事便能含糊过去。
但是——
齐鸣书选择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抉择。
第916章 将齐鸣书打入大牢
齐鸣书抬头，直视明安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因主谋是先帝，便就枉顾真相，令忠臣满门含冤，天下百姓，文武百官，心中何安？”齐鸣书说。
明安帝已经彻底冷下了脸：“齐鸣书。”
明安帝大概没有一刻如现在这么后悔。
他不应该抬举齐鸣书。
不应该让齐鸣书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也不应该将这个案子交到齐鸣书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