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贵妾进门,临安候去迎时,赵沅如就拦在侯府的后院门口,面色冷漠,言语犀利。
“娘行事或许的确鲁莽了些,但公爹以善妒指责,转头又迎娶外室进门,公爹不止诛了娘的心,还损了临安侯府的脸面。”
“公爹纳妾,儿媳拦不住,也拦不得,但是儿媳有几句话,要向公爹问明白。”
临安候被赵沅如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隐约又带着怒气,但碍于赵沅如的身份,只能忍着脾气道:“你说。”
“她入侯府门,可为妾?”赵沅如问。
临安候点了点头。
“娘是否仍旧为当家主母?我临安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赵沅如再问。
临安候再次点头:“这事有什么可问的?”
赵沅如笑了起来:“前事不计,今日姨娘入府,娘为妻,姨娘为妾,日后理该好好伺候主母,而娘身为主母,也合该有权定妾侍生死。”
此话一出,还没进门的高婉仪白了脸,而临安候也愣住了,至于旁人,也是交头接耳。
赵沅如这话可太明显了。
这显然是进了门就要磋磨的意思了。
“她虽为妾,但也不能无由惩之。”临安候说道。
赵沅如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娘素来通情达理,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临安候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显然是松早了。
赵沅如转头看向了高婉仪,随后朝着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便见有位嬷嬷拿着木板子,朝着这位新姨娘走了过去。
高婉仪见嬷嬷朝着自己走来,忙往临安候身后躲了躲,手则是悄悄拉住了临安候的袖子:“表哥。”
“公爹,你看,姨娘还未进门,就已经犯了错。”赵沅如笑了起来。
临安候一愣,问:“犯了什么错?”
“她既然要进临安侯府的门,那便是临安侯府中的一名小妾,是半个奴才,如何能唤公爹一声表哥?公爹的表妹,那是儿媳的长辈,难道,公爹要让儿媳朝着一个奴才行长辈之礼吗?”赵沅如问。
临安候闻言,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婉仪与旁人不同,她的确是我表妹。”
“公爹这话,错了。她若是不进府,那么,她便是临安侯府的客人,无论是儿媳还是娘,都该以理待之,但她既然选择做了公爹的小妾,那么日后,她便不再是临安侯府的客人,而是后院中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妾罢了。”
赵沅如朝着临安候笑了起来:“规矩如此,公爹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区区奴才,就折了分寸吧?”
临安候沉着眉,没有说话。
赵沅如则是转向了高婉仪:“姨娘还未曾敬茶,仍由回缓的余地。是当我们临安侯府的客人,还是做府上的一个奴才,全凭姨娘自个的心意。”
第409章 遭了报应
高婉仪的答案十分明显。
赵大夫人抿了口茶,继续说:“总之,高婉仪是进了府,临安候夫人就是个纸老虎,冲着你大姐姐吼倒是挺起劲,对上这种千年修成精的妖精,可不就得节节败退?”
赵沅青笑了笑。
她能说什么?只能说临安候夫人活该啊。
平日里做事太过分,眼下遭了报应了。
“不过,这事我们瞧着虽说是个乐子,但对沅如来说,倒是件好事。你大姐姐如今是少有站在临安候夫人那边的人,几次下来,婆媳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赵大夫人说到这的时候,也嗤笑了一声。
显然,她也瞧不上临安候夫人的做派。
“没闹出什么大事吧?”赵沅青又问。
赵大夫人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大事,临安候虽然犯了糊涂,但也没糊涂到底,也就是在京城多增加了一件趣闻罢了。”
赵沅青闻言,这才稍稍安心。
毕竟,这事,是她捅给赵沅如的。虽然是临安候他们自己做的不正,但无论如何,这事是经过她手,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无法推卸责任。
赵大夫人又与赵沅青说了会话,将京城里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简单说了说,随后见赵沅青面露疲惫,便就主动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赵大夫人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既然你回来了,明日方家的姑娘在雅青居设了诗会,你去瞧瞧吧,你这病,也该好了。”
赵沅青闻言,点头应“好”。
庄离此刻也已经回了东厂。
离京那么多日,他手上积攒的事,比赵沅青更多。
如此一来,两人一时半会,倒是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
二日。
赵沅青带了三念赴约。
雅青居往日里便是诸多读书人往来办诗会的地方。除此外,雅青居还有一个隐私极佳的后院,平日里,有什么贵族间的小宴会,又或者像是今日只有女子参加的诗会,就会在此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