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陈词直接当着傅天河的面,双手拽着衣服下摆,将它脱了下来。
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傅天河下意识地后出一步,给陈词腾出空来,防止自己被扬起的胳膊肘打到。
更衣室的单间里昏暗,眼前大片大片暖白色的肌肤让傅天河呼吸都变得克制,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少年,把锁骨处诱人的凹陷和胸膛上的点缀尽收眼底。
陈词小腹结实而平坦,不带有一丝赘肉,偏偏是这样只赤着上半身的光景,让傅天河的喉结上下滚动,陈词甚至都听见了他吞咽的轻微响动。
陈词穿上轻薄透气的棉质T恤,再把校服裤子脱掉,四月初天气还蛮凉的,陈词身形纤瘦,干脆就把运动裤套在了宽松的校服裤子里面。
校服裤子被褪下,露出里面轻薄的运动裤,但就算裤腰紧紧地系着,也会因为外裤脱下的摩擦而稍微下滑,卡在陈词的胯骨处。
深蓝色的校服外裤堆在脚踝,最好脱掉鞋子,再把裤子全部褪下,但因傅天河的侵占,狭小的空间让陈词难以做到。
身上的衣物少了,陈词本该立刻感觉到几分寒冷,然而属于体育生的灼热温度,却让他轻微冒汗。
陈词轻轻侧过脸去,想要躲开傅天河的鼻息,却被体育生抓住了机会,埋首在肩窝当中。
少年身上干爽,有一股难以言道的淡淡香气。
傅天河问过他是不是有喷香水,陈词思考了半天,告诉傅天河自己只喷过一种香水,叫做六神。
可又为什么会有晚香玉的味道呢?难不成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体香?
陈词知晓了他的疑惑,给出一个更加科学的解释。
人的鼻腔内分布着数以万计的嗅觉感受器,这些感受器受基因的调控,不同的基因表达会导致人对不同味道的喜好差别。
就像是香菜,有些人闻起来芬芳扑鼻,有些人闻起来就像臭虫,只要沾到就会呕吐。
也许是傅天河鼻子内的气味感受器对陈词身上的味道分子比较敏感,才能嗅到旁人都无法察觉的淡淡香气。
陈词的猜想成功让傅天河信服,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意味着陈词对他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老天爷都在支持他们的感情。
外面隐隐传来广播声,男子决赛一千米的比赛即将开始。
陈词轻轻推了推傅天河:“我该出去了。”
傅天河敏锐地听到更衣室里除了他和陈词之外,应该还有别人在换衣服,他的嗓音刻意压低,几乎只有微弱的气声,必须要凑到耳边才能够听清:“五千米老长了,我得把我的体力和耐力分给你一部分才行。”
至于要如何分给陈词,连猜都不用猜。
双唇被温柔地封上,驾轻就熟地触碰到对方,是鼓励,也是安抚。
时间紧迫,傅天河很快就自觉退开,他蹲下身,示意陈词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陈词考虑了半秒钟,尝试着坐上傅天河左肩。
体育生的身体很稳,并未因多承担了一个人的重量而摇晃。
傅天河伸手握住少年脚踝,把他的腿稍稍抬起,帮着陈词脱下堆在脚踝处的校服裤子。
然后又额外把鞋带散开,再重新系好,傅天河太熟悉长跑前的准备流程了,他用特殊手法系好的鞋带,无论再怎么跑都不会中途意外散开。
“好了。”
两人相继起身,傅天河再度揽了下陈词的肩膀:“加油。”
陈词点点头,打开更衣间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陈词先站在操场避风的角落,做了一系列的热身运动,原地拉伸,再蹦跶几下,让身体热乎起来,以免突然跑步造成身体的拉伤。
然后他朝着起跑线方向走去。
陈念抱着只剩下半条命的沙弗莱坐在操场角落,远远看到陈词从面前经过,赶紧大声喊道:“哥!”
陈词闻声,扭头看去,注意到沙弗莱凄惨的模样,还愣了下。
如果他没记错,沙弗莱只报名了一千米。
区区一千米就能跑成这个样子吗?沙弗莱的身体素质也有点太差了吧。
陈词并不知道沙弗莱落入这般境地,还有他亲爱的弟弟几分功劳。
陈词赶紧过去看了眼情况,沙弗莱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他刚跑完步的时候,简直会让人怀疑下一瞬就会两眼一翻地昏死过去。
陈词:“怎么跑成这个样子?”
沙弗莱摆摆手,示意他别问了。
陈词刚换完衣服,兜里也没有士力架能量棒之类的东西,只能对陈念道:“把他扶到屋里,稍微吃点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