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彻底跑不掉,楚知笙开心得弯起眼睛,笑着说:“真厉害。”
其实鱼塘里鱼这么多,哪有钓不上来的道理,这条鱼这么肥,也算成果不错,顾砚心安理得地接受楚知笙的赞美。
楚知笙抱着水桶爱不释手,生怕鱼跑了,蛋黄酱凑过来,把爪子往桶里放,想去抓那条鱼,都被楚知笙拒绝了。
谁也不能动这条鱼。
顾砚见他宝贝鱼的样子,说:“再给你钓。”
鱼塘里到底鱼多,顾砚开张以后顺利不少,接二连三钓了好几条鱼上来。
这里的鱼个头又大又肥,很快就要把水桶装满了。
顾砚问楚知笙:“要不要试试?”
楚知笙手足无措:“我可以吗?”
顾砚把鱼竿塞到楚知笙手里,说:“当然可以,我教你。”
就像教楚知笙打游戏一样,顾砚耐心地教他钓鱼。
楚知笙紧张地握住鱼竿,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一条鱼。
这样子的楚知笙真的很可爱。
楚知笙紧张兮兮,突然感觉手里的鱼竿一沉,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喊:“顾砚!鱼上钩了!”
顾砚从后方环住楚知笙,架着他的胳臂,帮他一起拉鱼竿。
顾砚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用力。”
楚知笙要紧牙关,把鱼竿往上一提,顾砚托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把鱼拉了上来。
楚知笙看见鱼钩上的鱼,扭头高兴地说:“钓到一条。”
这时候顾砚也在看他,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站着,距离非常近。
太近了,近得楚知笙能透过顾砚的眼镜依稀看到他的眼睛。
顾砚的眼睛形状非常好看,细长幽深,如果摘掉眼镜一定更加惊艳。
楚知笙怔怔地望着顾砚的眼睛,继而发现他的右眼旁边似乎有一道痕迹。
两个人呼吸交缠,鼻尖几乎能撞到对方。
楚知笙想继续看个分明,顾砚松开他,说:“再不管的话,鱼要跑了。”
楚知笙连忙转头,把鱼钩上的鱼取下来。
气氛有些微妙,楚知笙自然不敢询问顾砚,只能说:“我也钓到鱼了。”
顾砚表扬他:“不错,有天赋。”
两个人都知道哪里是有天赋,分明是鱼塘里的鱼傻,都没有戳破。
他们默契地把话题围绕在鱼身上,没有提刚才的事,两个人悠闲地钓鱼,蛋黄酱在他们的脚边睡懒觉,倒也其乐融融。
中午的时候,顾砚从后备箱里拿出露营桌布与便当盒,对楚知笙说:“随便凑合一顿。”
楚知笙当然没有异议。
便当非常丰盛,有三明治炸藕盒还有烤肠,看来顾砚是早早吩咐乔阿姨准备。
也就是说,他约着楚知笙来钓鱼,不是一时兴起。
楚知笙喝着果汁吃着三明治,间或投喂蛋黄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心里的情绪快要满溢。
他盼望着时间能慢一点,可越是美好,时间过得越快,一下子太阳就要落山了。
顾砚说:“该回去了。”
楚知笙愣了愣,难以言喻的慌张涌上他的心头。
美好的时光这么短暂,一瞬间就要回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楚知笙甚至想对顾砚说,不要回去,我们一起逃走。
可他到底没有开口。
顾砚把桶里的鱼挑了挑,太小的重新放回鱼塘,留了几条合适的,说:“一条烧着吃,一条炖汤,还能做鱼丸与炸块,我们今天吃全鱼宴。”
楚知笙被他描述的景象逗笑了,心情这才舒畅一些,毕竟回去也不全是难过的事,还有乔阿姨美味的饭菜等着他。
楚知笙打起精神,帮顾砚把装备收回后备箱,抱着蛋黄酱上车。
顾砚望着他,站在车外没有动。
楚知笙奇怪地问:“怎么了?”
顾砚这才回神,说:“没事。”
只是不想回去罢了。
顾砚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走向驾驶座,说:“我们回家。”
夕阳挥洒着余晖,把路边的树木镀上一层金色,美得像上世纪的油画。
楚知笙透过车窗望着外面,贪婪地想把这些美景连同今天的美好记忆刻进自己脑海里。
他在心里祈求,时间再过得慢一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们。
他紧紧地抱着蛋黄酱,年迈的狗似乎能体会到他的情绪,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楚知笙和顾砚的手机同时响起铃声,打破车里的静谧。
楚知笙恍然如大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去翻手机,顾砚率先用车机系统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