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从看守所出来后的路线并不是固定的,只有终点是提前说好的,尤许清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这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这这这……”
何斌都吓得结巴了,他们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一直都是跟着自己的吗?
卫警官也就算了,为什么谢稚也会在这?
可惜,还没等何斌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他脑袋一懵,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这个工具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的事就没必要被他知道,很快就有人上前快速把何斌带走,到时候还会给他来个记忆模糊,让人忽视今天的一切异常。
现在,这个树林明面上只剩下五人。
谢稚再次见到尤许清时,发现他的容貌又变了,还是那么普通,可那双眼睛依旧那么美,和平凡的其他四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尤许清的目光落在为首的封观霖身上:“我很忙。”
他这话,简直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间的寒暄,而不是邪/教高层和警察的对峙。
封观霖知道尤许清脑子不正常,和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可真没想到会这么不一样。
“我可以问你关于新教的问题吗?”
还是谢稚反应快,她看过专家对尤许清这个人的分析,知道和他讲话最好不要绕弯,这种高功能型的人才,很多都喜欢直来再往。
在他们眼中,任何浪费时间的无用行为都是需要直接扔垃圾桶里的。
这些年尤许清不知道对自己做了什么,乍一看并不像是自闭症患者,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改变。
就像这次真的把人喊来了,谢稚就知道对待尤许清肯定不能用常人的方式。
“不可以。”
尤许清回答得也很干脆利落。
谢稚继续:“你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尤许清对谢稚的态度说好不算好,说坏也绝对算不上坏,他之前不是还“祝福”谢稚要努力活下去吗?
虽然这肯定是童母带来的余荫,但谢稚也很放心地用了,她坚信妈妈不会介意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谢稚绝对是个妈宝女,妈妈要什么只要谢稚有绝对会给,因为妈妈一定也是一样的。
“她对我笑了。”
尤许清会回答这个问题,谢稚不觉得奇怪,可这个答案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童母的一个微笑?这也太扯了吧?
可是看着尤许清透着认真的面容,谢稚:“然后呢?”
“我在妈妈的一本书里发现了你们的合影。”
如果只是单纯的笑了一下,两人不可能会有合影吧?还被妈妈夹在她最喜欢的那册书中。
“我送了书,要求合影,她同意了。”
尤许清意外又不意外的十分诚实,有问必答,就是这回答得让人好好捋捋。
“你的意思是,那套《植物的秘密》是你送给我妈妈的,要求就是合影,我妈妈同意了?”
谢稚的话得到了尤许清的点头。
“但照片不好,我撕了。”
谢稚再次大胆假设:“你觉得看到照片上我妈妈的笑没有感觉,所以撕了?”
她自己也很奇怪,似乎适应了尤许清的讲话方式后,有些东西就很容易“翻译”了。
这次果然也得到了点头。
一旁的封观霖见状差点没控制住脸上惊讶的表情,谢稚还有这能力,太神奇了吧?
“那我呢?”
谢稚大概了解了妈妈和尤许清之间的关系后,她又问了一个很想知道的答案:“我身上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让我努力活下去,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稚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顶多家庭复杂了点,人聪明了点漂亮了点,但应该都不是什么要死的大问题吧?
哪怕后来得到了金手指她也没改变这个想法,因为没过多久谢稚就从柳虞口中了解到了所谓的天命者,知道这不是自己独有的,虽然很稀少,可又不是那么稀少。
远的不说,近的封观霖和元启大师不都是天命者吗?和他们一比,自己的金手指简直就像是买二赠一时赠的那个。
可是看似“没用”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封祈那么慎重对待,又为什么会被尤许清这么嘱咐呢?
天命者既然那么重要,自己夹杂在其中好像的确平凡的不太符合这个头衔啊。
谢稚当然不是自卑,只是对比其他人做出的客观判断,她甚至觉得如果几位大佬判断没有问题,那是不是她身上还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力?
所以,谢谢想问问尤许清,也许他真的知道呢。
“你会死。”
尤许清的目光看似落在谢稚脸上,但谢稚总觉得他看的是是她眉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