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里的老板坐在前台算账，小二抹着，屋里火盆里飘出的灰，里面先做着几桌客人吃着羊肉喝着烈酒。
白洛栖蹲在火盆旁，伸出冻红的小手。
林幽兰正要出门，突然折回，付给老板银子，说了几句，隔的不远，白洛栖听到林幽兰，是给白洛栖买了羊肉汤。
“小姑娘，那你是什么人，长的真俊！”领桌的人喝着酒，热情打着招呼。
白洛栖笑笑，她道：“我道吕。我不俊吗？”厚着脸皮伸着脸。
那桌笑笑，“还挺灵动的。”
“还字之后还加挺！我很差吗？”白洛栖喃喃自语，低着头。
小二端来热乎的羊肉汤，考的羊肉，就是没有酒。
领桌端着一碗酒，满满的，递给白洛栖道：“喝一口。”
白洛栖乐乐接过，道：“干！”一口喝完，辣的嗓子疼，烈酒的酒气直冲天灵盖。
连喝几口热汤缓过来。
两桌隔的近，对方不带敌意。多聊了一些，说的是雪山，城里有显赫贺兰家。
他们收拾赶路，白洛栖叫店里小二给火盆添火。
“你们城里没有买成衣的店吗？”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来时天色明亮，如今天色昏暗，大风吹着大雪。
雪花一朵朵悠悠荡荡的盖在地上。
小二道：“最近的成衣铺走一刻钟就到。”
一刻钟，她已经等了接近两个时辰，若不是林幽兰点茶前事先付了银子，她在等着才不会误认为不给钱，懒着不走。
白洛栖没有再过多问，外面没出出什么大动静。猜想，她是林家家主，说不一定有别的事，在这里处理，多等一刻就多等，她白洛栖等她哥哥白洛崎能等一年，林幽兰还不能多等一刻吗？
在火盆旁了一个药罐，用来煎药。煎的比不上曲晚意那样严谨，白洛栖等水沸，约莫过了一刻钟，将要倒出，放在桌上。
外面下，雪花肆意飞舞，白洛栖轻轻叹一口气，药已经温了。
身后有人抱起她，熟悉味道带着血气，白洛栖迷迷糊糊睁开眼。
林幽兰抱起她，天黑选在吃羊肉的附近住店住下。屋里灯光亮起，林幽兰出去再回来，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带着血气。
淡淡看着白洛栖，白洛栖紧紧抱着林幽兰道：“疼吗？抱着会热乎，就不疼了。”
半晌后，她低沉的嗓子“嗯”了一声。
白洛栖道：“要喝姜水吗？我应该会弄。”
林幽兰低沉声音回她“不必，早些休息，有些累了。”
屋外的风咆哮吹刮树枝，枝丫“吱吱”在风中垂死挣扎。
白洛栖侧身，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看着林幽兰双眸失神看着。
白洛栖道：“林苏，不困吗？”
林幽兰拉拉被子，给白洛栖盖好她道：“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会？是她不想睡，白洛栖道：“你有心事？”
林幽兰淡定点头，她道：“今日遇到熟人，他给我说了些话。”
原来是遇到熟人，白洛栖笑笑，她道：“是姓林吗？”
林幽兰缓了缓她道：“不是，姓贺兰。”
“今日领桌的人和我谈过贺兰家，对了上次在曲氏寿宴上遇到一个贺兰公子，是他们一家的人吗，他是为难你了，有什么有受伤。”说着，才发现林幽兰并未更衣，她那身衣服紧紧穿着。
林幽兰道：“是他，我把他杀了。”
尽管林幽兰的语气很平淡，白洛栖心里一跌。林幽兰做事和林抑春类似，不急不慌，突然杀了人。可林幽兰是林氏的家族，不是柔柔弱弱的弱女子。
白洛栖道：“杀了就杀了，反正我不喜欢他，林苏是担心会祸及林氏吗？”
她缓了缓，沙哑嗓音，抑制某种情绪，她道：“不会祸及林氏。你喜欢我吗？”
白洛栖笑笑：“以前林深都会说我幼稚。林苏”这是谁家迷路小鹿，好看又好骗，她道：“林苏曾经说过，喜不喜欢不是说了算，也是一言一行告诉她，我能接受她，不管她笨还是聪明，都待她一切如初。”
林幽兰道：“你是如何认识林深说的“幼稚？””
她道：“大概是随意许诺，不负责任，推卸责任吧！”
伸手轻拍她的背，像极小时，白洛栖被人欺负，母亲抱着她轻轻拍着背，安慰她。
“林苏，早点睡，明日不许瞌睡。”尽管知道林幽兰不会与同她一般马虎，还是乐意提着一句。
林幽兰靠着白洛栖，怀里的熟睡，带着沉沉的呼吸声。
渐渐那沉沉的呼吸深入人心，林幽兰渐渐睡去。
白洛栖睁开双眼，拿出小块赤色不规则的铁块。铁块是她从碧海城拿出来对付裴宗主，他人已经去了。
拉起林幽兰的手指，在铁块上画上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