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回来了,周白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诶呦,去哪儿了这是?奖杯都不要了?”
周白在沈砚舟这里攻击力为零,他甚至没搭理他,摘下头盔,甩了下头,回首,声音散漫:“盛楹。”
盛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嗯?”
他侧了侧头:“要么?”
盛楹偏头,看见周白手里的奖杯,摇了摇头:“不了。”
又不是她比赛赢的,她拿来有什么意思。
沈砚舟转头看向周白,抬了抬眼皮,语气没有丝毫兴趣,冷淡开口:“那不要,送你了。”
周白:“……”
狗逼你踏马要不要脸了?
周白咬牙切齿:“她不要你就丢给我了?”
沈砚舟掀开长睫,唇角微弯,语气还挺温和:“没那意思。”
勉勉强强还算是个人,周白表情总算好看了一点。
下一秒,就听见狗东西说得很真诚,语气慢悠悠:“这么久没见了,就当我这个当爹的送给儿子的礼物。”
周白表情扭曲狰狞,捏着奖杯的手臂肌肉凸起,青筋爆出来,看起来挺吓人。
盛楹心惊胆颤,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把这个奖杯砸到沈砚舟脸上。
沈砚舟手肘懒懒散散抵在车把手,神色不慌不张。
周白到底没有,随手将奖杯丢到了边上的人手里,手撑着腰:“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再比一次?不带女人。”
说来说去,还是不甘心输,却也输得心服口服。
沈砚舟懒洋洋哼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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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市区,又花了四十分钟,时间已经很晚了,发现很多家蛋糕店都关门了。
盛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沈砚舟垂眸看着导航,一家一家找,感觉很不好意思,开口想让他放弃的时候,到底运气不算太差,看到一家店主刚准备关门的。
拎着蛋糕,也不走了,就近在便利店外面的小桌子坐下了。
盛楹在拆蛋糕盒子,沈砚舟进了便利店,买了两罐冰可乐出来,散漫地坐在她对面。
盛楹拆好蛋糕,调好光拍了几张照片,发现自己拍照技术实在是一般。
抬头看见沈砚舟垂着长睫,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一半浸在明亮的光线里,一半在阴影里,黑色的短袖更衬出肌肤冷白。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蜡烛盒,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蜡烛,一根一根往蛋糕上插,真不是夸张,就算是做这种事,他做起来也格外赏心悦目。
盛楹顿住,鬼使神差地看完他整个过程,在他插完最后一根蜡烛,将剩下的蜡烛连带包装丢到桌面上。
她忍不住说:“沈砚舟,你有强迫症吧?”
沈砚舟抬起眼皮:“嗯?”
她放下手机,手臂抵在桌面上,纤细的手指指着蜡烛,声音脆生生:“你看看你,每一圈的蜡烛都是六根,蜡烛之间距离相等,四个圈之间蜡烛,甚至可以连成一条直线!”
说完,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古怪,掀开眼眸看向对面的人,迟疑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24岁生日?”
沈砚舟一顿,轻描淡写:“猜的。”
盛楹眨了眨眼,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困惑道:“能猜得这么准啊?”
空气静了静,只有风过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姑娘眼眸微圆,一抹浮动的光影荡在瞳仁中,清透得就像是结冰的冰湖,干净见底,问得坦坦荡荡。
“那你觉得是什么。”沈砚舟黑眸不躲不避,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嗓音懒漫缱绻,真假难辨,“我暗恋你么。”
第9章
盛楹眼神呆了呆,回神,摇头如同拨浪鼓,干巴巴地解释:“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不过只见过几面,关系或许可以称得上一句朋友,但她并不是那种自恋的人,相反在这方面,她清醒得可怕。
她撇得很清。
沈砚舟微垂长睫,拇指按在打火机上,咔嚓一声轻响,不安分的红色火苗跳跃在他漆黑瞳孔,没有给里面的冰凉染上一丝温度。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怎么不可能。不能是真的?”
盛楹单手捂住脸,白白净净小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好啦好啦,我不乱问了,拜托你也不要再逗我啦。”
“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很难忍受。”沈砚舟没接她的话,顿了顿,仿佛不经意说,“为什么?”
盛楹摇了摇头:“不是。”
沈砚舟眼眸深邃,直直盯着她:“这是可以接受的意思?”
盛楹不知道这个大少爷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表情有点木:“也不是。”
沈砚舟左手撑着额头,向来懒散桀骜的黑眸闪过一丝迷茫:“我没这么糟糕吧,喜欢你这件事让你这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