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立马露出半个肩头,果真肤如凝脂,叫他神色一暗。
“君侯若还执意如此,便是要我死。君侯要让世人定我罪么,诱拐君侯,浪荡不堪?”
他总算有了小小理智,略松手将她放开晾在一边。
熙宁劫后余生,赶忙将衣物重新穿戴整理一番。
看着仍旧在自己身前不肯离去的赵侯,犹如惊弓之鸟。
她两腿却叫赵侯叉开了两边,他人在这之间立着,这姿势暧昧得令她羞涩,熙宁向身后移了两寸,缩回一只脚丫准备越过他身子去。
正将脚丫举到半途,却叫他将整个人摊煎饼一般的翻过来压在身下。
这姿势她再动弹不得,还未来得及叫他住手,衣领里已经探入一只不速之客。
两人具都呆愣在原地。
熙宁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她小心翼翼遮掩了这样久的时间,却叫他这般容易便突破了防线。
他却仍不敢相信,将人折过来如剥壳一般剥去了长袄。
那峰峦起伏,虽然隔着内裳依旧显著。
他欲向下伸手,却被熙宁寻到包袱中的一片令牌丢了出去,正正砸在他右眼眼窝之上。
那是赵侯所赠,叫熙宁可自由出入宫廷。
砸得他眼窝上拉了一道长长血痕。
熙宁再不叫他碰到,他进一分,她便退上两寸。
他右眼鲜血淋漓,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忽而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去。
熙宁几乎是经历一场大战,她累的精疲力竭,嗓子似乎都要喊哑,可门外不会有人应她。
这里是赵侯的行宫,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人在把手,若无他的指令,没有任何一人敢在这时候冲进来救她。
方才那一队守备从身后匆匆过来,并非是换防上值,不过是赵侯驾临,加派人手罢了。
她将自己裹进了大衾之中。
如今如何是好呢,她是个女君,叫赵侯这样掰开来瞧了,试探了,他还能不能容她回到营里?
恐怕不成,可他说他对自己不是兄弟情义,甚至,甚至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是。
他是个太可怕的人,熙宁不敢再想。只有一件事情是她敢肯定的,他能叫她灭亡,只一抬手的功夫罢了。
第53章
盖盖想起昨日将漆盒交与赵侯之时, 他在原地顿住,看着盒中之物皱眉思考良久。盖盖自然不敢出声提醒这可能是何物,若是暗示错了, 熙宁或许还有生机,自己恐怕就要人头落地。
赵侯却匆匆离去, 将自己撂在原地。
盖盖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来,他从前便觉得熙宁很有女子韵味,故而有此一试,赵侯啊赵侯,竟还不如他眼神好些。
甚至还有意外收获,细看赵侯表现, 似乎对熙宁很不一般。
盖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来了。
不过不急,这内侍总管的位置一定非自己莫属。
熙宁却惶惶不可终日。
白日里的可怕一幕一直在心头盘旋, 连小孩推门进来都未察觉。
小孩进来却见熙宁披散着长发, 神色萎靡的裹着大衾, 似乎受了很大打击。
“柳大哥……”
他轻声唤她一句。
熙宁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小孩。”
而后缓慢将视线从顶上承尘挪了下来, “有什么事?”
“我来瞧瞧你,我练了一上午的剑法, 却未看到你再出门去,他们说你身上不适,很是难受么?”
熙宁疲惫的摇摇头,“我——没事的。”
“我瞧你累得紧, 还能坚持么, 寻良医来瞧瞧如何?”
“不——”
熙宁赶忙出声制止,若是有良医来, 那才真的要出大事。
小孩叫她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你若不愿意别人来看,那我来看也是一样的,你可信得过我?”
熙宁将两手严严实实藏进了大衾之中,“我没事,昨夜担心宫中动向,睡得不好罢了。”
“待我休息足了,再去瞧你舞剑。”
小孩觉得自己大有进步,尤其想要给熙宁展示下自己的新本领。见她同意,立刻满足的跑出去接着练习去了。
可是熙宁如今却只想着,赵侯身上挂了许多新伤,方才自己对他又打又踢,还在他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迹,也许赵侯一气之下要将自己送到营中法办也说不定。
可他何必非要求证,若不是他逼迫,将自己剥个干净,赵侯接着同窦绾或是许姚黄议亲都好,她也能撒开手回都安去,两边都能落个干净。
这样的委屈在燕地受了一次仍旧不够,回到赵国郦下居然又要经受一次,况且两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她就是想要欺骗自己都没办法。
这份委屈不能为外人道,她心中慌乱,羞愤和委屈齐发,扑到榻上痛痛快快哭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