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116)

姜予愣了一下。

“嫂嫂忒是狠心,推开我就往回走,我还以为我和嫂嫂是相依为命呢。”他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趴在姜予床侧,眼神仿若十分受伤,“我担心一日,嫂嫂也不来寻我。”

姜予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撑大眼眶,似乎有些无措。

她断断续续道:“我晕过去后,便……便不省人事了,不是刻意这样的……”

见她忏悔的模样,宁悸压平眼角,并不出声打扰到她的编纂。

其实他明白姜予此刻的为难,便不会去刻意逼迫她。

“我当时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男女……男女有别,那种情况当……当要避嫌的。”

她模模糊糊的说着借口,并不敢刻意去看宁悸的表情,那时候的情形太过奇怪,更何况宁栖迟也在场。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境,可又觉得此时说那些划清界限的话会寒宁悸的心。

又或者,自己本就孑然一身,忽然有人愿意来帮她,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她动容了。

“我醒了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

不知不觉,这句话出了口,可是说完后,她不禁懊恼起来,本就无意于此,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惹人遐思?

她又急忙纠正道:“我是怕你受伤!因为我受伤!我会过意不去!”

而宁悸的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意外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他眼底落了一分笑意,好似眼底的烛光都是月牙形的。

而姜予被他看的脸都气红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何,她竟觉得自己言语粗笨,又见宁悸眼底的那丝笑意,倏然没有再开口。

宁悸凑近了一点,生在宁家,他无疑是好看的,他不似宁栖迟那般清冷若谪仙的长相,他的五官精致立体,桃花眼上勾,有些凡尘世俗又明艳的长相。

他也不似宁栖迟看着那般给人高不可攀,高山仰止的压迫,他是亲切的,甚至有时带着些少年意气。

“伤不严重的。”他温声道:“你放心。”

之后他又退开,含笑看着姜予,眼底隐约有微光,“就是手臂接回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姜予咬了咬唇瓣,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再怎么说,宁悸为她受了伤,他一腔真心而来,自己不应该朝他泼冷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极轻的揉了下,真诚而又认真的说了句。

“谢谢你。”

这些话透过一层薄薄的门,无比清晰的落入旁人耳中。

房内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刃,滚落在耳中又刺痛在心里,宁栖迟忽然抵制不住溢到喉咙间的那丝鲜甜,他一时间竟觉自己很可笑。

可笑当初自己对姜予说,不当她为妻子,此刻就连进去抓奸的资格都没有。

可笑他迟了一步,不曾陪伴在她身边,她醒来后连想都不曾想到他。

“公子!”

宁栖迟草草包扎的伤口侵染出殷红,左肩的疼痛此时如锯割血肉,一丝鲜血从唇角落下,他猛地倾身,地下一片如彼岸花绽放的血迹。

庄衡急的要命,今日公子明明已经重伤,可为了叛军一事不得不整军再战,他为了保护少夫人将大半精锐都留在了庄子,只带了一堆人马前去,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可他回来听闻少夫人醒来,便径直来了院子。

原先听到屋内这些话,宁栖迟周身的阴郁近乎实质,让人心头发寒,可片刻后,他眼中阴霾褪去,又变得黯淡,无神。

庄衡想去搀扶他,可宁栖迟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吓人,他不敢靠近。

他只能急急的规劝道:“公子!我们先回去,找大夫来!”

房内的女子还在细心关切着宁悸的伤势,宁栖迟垂落了眼眸,心底冒出了几分难言的酸涩,他袖下的手握紧,甚至不知自己败在哪里。

那日与定王兵戎相见,他寻她那么久,为何,还是没先一步找到她?

作者有话说:

快到文案剧情了大概,掐指算算

第56章 56

◎可那一缕香,好似怎么也留不住◎

一声惊雷从窗外乍现, 一瞬将室内照的如白昼,姜予惊悚停顿,下意识往外边看去。

烛火摇曳, 将门边的哪道影子印的模糊,她眯了眯眼还是没看清,便听宁悸唤她,“怎么了?可是害怕?”

姜予摇了摇头,“我不怕这些。”她想了想,又道:“夜已深了,你先回去睡吧。”

若是时间待得太长,少不了要遭人诟病,她面对眼前这人总觉有些棘手。

宁悸弯着眼看着她, 很乖的应了下来。

他叮嘱了几句,颇有些恋恋不舍,姜予也由他,却在说话间不经意间听见门外庄衡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听不太清在说什么,好似在焦急的传唤,她眉间蹙起, 总觉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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