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迷略一思忖:“小七。”
男人面容阴鸷的走过来,直勾勾打量着她,良久,他侧目嗔了木偶师一眼:“连底细都没问清楚,你就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木偶师冷哼一声,朝着一路上布满的诡什子努了努嘴:“一路走来都没事,肯定是同伴,还打听什么底细?”
“哦?”男人倒是持有不同意见,似笑非笑的将视线落在戚迷的口袋处,她的净化官工作牌露出了一个角。
他伸出两根手指,夹出工作牌:“你是净化官?”
“曾经是。”戚迷依旧波澜不惊。
此话一出,小巨人和木偶师反应很快将她围起,还拿走了她腰间的刀。
男人继续审她:“来这儿卧底?”
“不是,逃命。”
“逃命?”
“我沦为破坏者后,机构要将我处决,我是逃出来的。”
男人半眯起眼:“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戚迷不以为然的笑笑,突然迅速转身去夺腰刀。
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木偶师手里把玩的刀,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顺便还带走了木偶师引以为傲的一双巧手。
啪啪,断手砸出了两朵血花。
紧接着,她手中腰刀从男人的脖颈处划过,血液喷薄而出,如落雨似的染满了大片的土地。男人的脑袋甚至还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不及惊恐,就与泥土混在了一起。
整个动作之快速和流畅令人瞠目结舌,只看见戚迷转身又回正了身子,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造成了一死一伤的场面。
啊——!!!
两声足以挣断声带的惨叫声起。
戚迷唇边挂着淡淡的笑,甩了甩刀上的血。
她好像从来都这样,脸上可以染血,但刀上不行。
之所以杀这个男人,一是因为指令告诉她可以杀破坏者,二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嚣张得杀了巫婆的手下,总会引得巫婆出现,这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单纯就是因为觉得他烦。
不知道这男人还得磨叽多久,还是一刀干净痛快。
余下的两个,那就是两刀的事,还是让他们的叫声再长久一点比较好。
果然不久,十多个人从别墅里集体出动,看见这位来路不明的女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心情愉悦的打量着他们。
之前戚迷说没胜算,那是因为她无法抵挡神出鬼没的诡什子,稍不注意就会被拉进结界,即便是短暂几秒的时间,那都是要命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她是破坏者,是他们的“同伴”,无论触摸多少诡什子都对她不起效用。
破坏者能使出的最强王牌已经对她不起作用,只剩下一些花拳绣腿的拳脚功夫,她闭着眼睛都能解决。
戚迷不想耽误功夫,环视一周:“你们老大在哪儿?”
“在地下室!”人群几乎没有犹疑就回答了她。
戚迷刚抬脚迈了半步,十几个人刷的一下就分列成两排,不敢挡她的道路。
她满意的点点头:“如果刚才那个男人有这么识趣就好了……”
众人讪笑。
*
不久,戚迷把玩着腰刀,下到了地下室。
如她所想象的那样,这里昏暗潮湿闭塞,还带着难闻的腥气。宋春以及她连接的盔甲躺在解剖台上,浑身是血。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医生打扮,除了那张脸,剩下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有黑色斑纹,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是在等着她来。
戚迷注意到男人的胸口上戴着一枚太阳形状的徽章,而组成太阳光芒的,就是她曾经看见过的宝剑图案。
男性、宝剑,污染源头,巫婆是他,没错了。
“听说你找我……”男人不急不忙翘起二郎腿,“你找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将我们一锅端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戚迷看着他,走下楼梯先没开口,来到解剖台前摸了下宋春的脖颈。
虽然微弱,但还有脉搏。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为了救她?放心,尽早救治的话还能活。”
戚迷拽起宋春衣角擦了下指尖的血,转过头:“通行证呢?”
男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脸疑惑:“什么通行证?”
“你不是巫婆?”
“不是。”
戚迷沉默了两秒,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仔细瞧着他胸口的徽章,组成太阳光芒的宝剑形状愈发和记忆里的图案重合,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没有通行证?”
“我不知道你说的通行证是什么……”男人眼眸一沉,“你该不会找错人,杀错人了吧?”
戚迷沉默。
顷刻间,脑间的指令破碎。
嗡嗡的耳鸣声轰然在耳边炸开,伴随着头疼欲裂的感觉一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