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些荑一天都待在掌勺司,苏卿陌不来,他就沉着脸。
烦躁的看着那些人清点明日的开销。
萧零意也跑去看了一遭,晓忱宫有专属的厨房,但掌勺司那边动作着,他自然也就过去一趟,当是随便的看一眼好了。
“站住!”
宋些荑百无聊懒的抬头,这不就是前段时间云京画坊卖爆的那位太子吗,战败之后被凌丞抓住,结果被他爹直接送来和亲的太子萧桁!
“你就是萧桁?你来做什么?掌勺司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知道了。”
萧零意往里瞥了几眼,院子挺大,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饭香,只是这监视的人,看起来脸色不佳啊。
宋些荑看着他往里张望,刚想开口,萧零意却笑着转身走了。
宋些荑不解的呆在原地,这就走了?
问都不问就走了?
“萧零意!”
萧桁一笑,凶巴巴的给谁看呢?还不是要留他。
他隐了嘴角那抹笑意,一本正经的转过身看他,宋些荑靠近,二人站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萧零意唐突的打破这闭塞的氛围。
“侯爷。”
“你知道我?”
“看你腰间的玉牌,猜的。”
“放心,我守着掌勺司,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不是来看掌勺司的。”
“???”
萧零意看着宋些荑疑惑不解还夹杂着几丝意料之外的慌张样子,心里笑的更欢快了。这人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他就是故意欺负他,只要他演得像,没人能玩得过他。
“我是来找些吃的,懒得做嘛,就蹭点。”
萧零意忽然笑道,让别的人无话可说,又让别人有话可说。
“自己进去看吧,厨子都在里边。”
宋些荑只想赶紧打发人,还真没有哪个人说话这么尴尬的。
萧零意自己做了两盘,糊的不成样子,厨子都让他不要试了,他非要试,最后只能当做垃圾处理,还是带着厨子做好的食盒回去了。
宋些荑无语的看着他,这太子,真是个奇葩。
萧零意的身影转过门外的拐角时,宋些荑终于松了口气。
“侯爷?”
“赶紧叫人收拾,早知道我就不放他进去了,受不了了,咳咳咳……”
东边的厨房全是烟雾,烧焦的苦涩味到处飘着,一时半会儿根本散不掉,可萧零意已经提着东西跑了,剩下的,全是掌勺司的活儿。
苏卿雪的头发早就干了,她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撑着下颌仔细地看着那根细软的银针。
萧零意推了门,一股烟熏味儿传来,苏卿雪嫌弃的捂了鼻。
“你身上……什么味道?你别过来!”
“给你送吃的,你先吃,我去沐浴。”
萧零意将东西放在桌上,却瞥见苏卿雪手中的银针在他眼前灼灼的发着寒光。
瞳孔骤然一缩,暗器竟然掉了!!!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但不觉得吃惊,还感兴趣的看着它。
“这是什么?”萧零意先发制人的问道。
“我,我在地上捡的。”
“我看看。”
“你别过来,你身上……”
“哦哦哦!明白,我去沐浴。那个……你别玩针了,危险。”
“你快走啊!”
苏卿雪瞪了萧零意一眼,很快便洗了出来。
“公主?”
“我困了,剩下的你自己吃。”苏卿雪打着哈欠上了榻,萧零意想问银针的事情,但终归还是没问出口。
他静静的坐在桌前,仔细地寻找着那根银针,银针插在小而软糯的豆腐块上,他轻轻的取下来,朝着屋顶刺了上去,细小的银针钻进木制的缝隙,小的不知去向。
染月敲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盒子,放到了苏卿雪面前,少女对镜贴花黄,面色还带着几分紧张。
“打开看看,皇后的惊喜。”
“什么啊?”
苏卿雪一边笑着,一边掀了盒子,精致的喜服叠的工整,静静地躺在其中,绣线盘根错节,凤凰与天,金红交叠。
“这是母后送的?”
“不然呢?快试试,很好看的。”
苏卿雪着了婚服,天色阴沉,没有阳光,拜过堂后,她便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屋子里睡了。
外面觥筹交错的声音杂七杂八,她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几十斤重的东西顶在头顶,她只觉脖子酸痛,一点都不舒服。
萧零意喝的宿醉,大臣们纷纷试量他,不停的与他敬酒,他无法拒绝,遮影本想挡着,却被萧零意拒绝了。
他来这里,早就注定不会好受了,他要忍下这些委屈,接受他们的“好意”。
林语和京折坐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摇摇晃晃的萧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