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内: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能让一个闺阁少女变的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皆是充满高高在上的贵气。
一个完全陌生的盛如玥。
又或者,她从来都是这样子的,只是以前的她,一切都要依靠镇国公府给,必得伏低做小,镇国公府的管家权是那时的她能接触到的最大权势。
这三年的岁月感扑面而来。
沈星语在旧人里,最先遇上的是顾修,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看到盛如玥,她清晰的感觉到时间这东西,往前走了多少。
“是很久不见了。”她回。
盛如玥素手摇着一柄幽檀香菱扇,价值千金的幽檀树清幽香气散在空气中,她美眸从上下审视了一圈沈星语,撒花烟罗衫,烟纱纹高腰襦裙,勾勒出纤浓和度的优渥身型,虽雪白面衣敷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依然挡不住她的绝色。
清凌凌的桃花眼,清澈干净的眼眸,纯洁美好的像是枝头蔷薇的蕊心,勾缠着人的心尖,好奇这双眼睛下的面容。
三年多过去了,盛如玥不得不承认,饶是这世上美人无数,沈星语是她见过的,最摄人心魂的。
她这通身的干净素净,倒称的她的浓颜有些艳俗。
她绣鞋轻移,慢吞吞围着沈星语转了半个圈,移动间,她的曳地裙摆在地上施施然移动,绢花上的明亮珠宝闪着刺人眼的光芒。
“三年不见,嫂子还是这般美丽可人,难怪表哥的魂,还是轻易被勾走。”
沈星语重新转回目光花上,眼睫垂下去,专注的用小铲子小心铲土,声线清冷:“我如今是白珍珠,不过是一种花育地的,同镇国公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盛如玥啧一声:“从前你将表哥看的比什么都重,表哥等了你这样久,你也忍心这样对他?”
沈星语都要气笑了,眼睛斜睨过去,“你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盛如玥每根手指上皆套了修长的银色雕花护甲,锋利细长,捏着扇柄,一下下规律敲在架子上:“本太子妃有今日,全是表哥姨母所赐,我自希望表哥过的好。”
沈星语:“尊贵的太子妃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您总不至于是来劝我跟他复合的吧?”
盛如玥美眸乜过来,“我为何不是能来劝和的?”
“表哥如今已经是一等鹿鼎公,位极人臣,如今殿下亦待他亲厚,做他的夫人,是正一品诰命,荣华加身,他对你也无二心,怎么看都比你在外头抛头露面,做个种花的商贾有地位吧?”
“你又何苦要自讨苦吃?”
沈星语明白了,如今的盛如玥段位比之前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决口不提对自己做过的事,连敲打人都不屑口出恶言,她如寺庙里的神佛观音,外头筑了一层金衣,高高在上,唇角含笑的看着这世间一切。
看,她名义上行的劝和之举,实际上则是来劝退她的,还让自己担个不知好歹的罪名。
沈星语:“太子妃可真是知恩图报的菩萨心肠,我还还以为你会十分厌恶我,巴不得我真的死了。”
“嫂子为何这样说?”盛如玥道:“我喜欢嫂子还来不及。”
沈星语听她这话作呕的想吐,不想跟她绕圈子,“不如我们来做个约……”
“你做什么呢?”
一道男人的声响打断了屋内两人的谈话,盛如玥和沈星语同时向门口方向看去。
顾修转过颈子,九皇子一身常服在院门外,远远的看见他,唇角含笑,一路带风的大步走过来。
屋内的谈话已经终止,盛如玥亦朝门口走来。
“孤听说你找到世子妃了,”九皇子走过来,面上都是喜色,“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殿下。”
盛如玥亦走到了门口,无声在顾修面上扫过一眼,朝九皇子施施然屈膝行了一礼,下巴一指花房内的沈星语,“您看那是谁?”
九皇子顺着盛如玥的方向看过去,一束光恰好从窗棂折进去,女人落在光束里,浑身上下晕着一层朦胧的需白光影,明明只是款步轻移,却犹如娉婷如水仙。
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像盛了星辉。
上京能有如此容色的,除了镇国公府的前世子妃,还有谁。
九皇子咋舌,这人居然真的活着!
而且还能躲过顾修的查找,她是怎么做到的!
“民女白珍珠,参见殿下。”
沈星语见躲不过,快步走出来,行的是平民礼,连姓名都换了,九皇子惊讶的嘴巴微微张开,下意识看向顾修,对上一张别过去,下颚线条绷的笔挺的侧脸,唇瓣珉成一条线,浑身笼着一层淡淡寒冰。
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