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错了。”
沈星语笑着求饶,“我面衣都掉了。”
书娴在她眉心宠溺一点,从她身上下来,“姑且饶了你,看你还敢给用狗给我取名字。”
说着,书娴又跑去远处给她捡面衣,沈星语坐起来,拢了发丝到雪白耳垂后,如樱桃一般红润的唇勾着,萋萋绿草在她脸颊边,明媚的阳光在脸上渡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梦幻一般。
沈星语忽然转身朝远处看了一眼,山谷上并没有人,她迟疑的盯着那空空的山谷一瞬,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时候,书娴捡了面衣跑回来,小跑着到她面前,双臂绕到她脖颈后面,脸侧歪在她颈侧给她扣好面衣,又细心的将她的长发掏出来,柔顺的披散垂在后背。
“渴不渴?”
“有一点了。”
书娴弓腰拿起油布上的葡萄饮子,沈星语熟练的接过来,放在面衣下面喝,目光又朝山谷那边的方向看过去。
那种感觉又来了,背谷方向好像有人在注视着她是的。
沈星语目光往那看,并抬脚往山谷上面走去,书娴见她往上张望着走,便跟上来,“怎么了?”
书娴以前总怕自己的男装露馅,这三年多的时光里,连私下里都习惯了那种刻意粗着的男性嗓音,此刻也不例外。
沈星语吸着饮子道:“那边好像有人。”
她许久没跑马,刚刚跑了两大圈,偏那个背谷又高,她往上一走腿就酸,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书娴及时扶住她,问道:“腿还酸?”
“那我们回去吧,我去药铺买点药油给你揉一揉。”
沈星语还是看着那边的谷尖,“到那边看看再回去。”
沈星语往上走了一半,眼看着要看到山谷尖,忽的,一个陌生的胡须半白的老者拿了皮鞭走了上来,拇指捏着嘴巴成尖尖的口型,接着那些小狗就一窝蜂跑过去。
沈星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狗主人。
书娴问道:“这位阿翁,你可是做狗肆生意的?”
老者穿了一件灰色对襟长衫,“是啊。”
书娴问道:“我夫人很喜欢你这狗,可能售卖六只给我?”
老者目光在一身纯白暗纹绣梨花襦裙,雪白面衣遮面的沈星语面上扫了一眼,“这位是你夫人?”
“啊,”书娴看了看那老者,又看看沈星语,“是啊。”
“我夫人很喜欢你这小京巴,几个如何?”
老者:“可以,一只五百文。”
书娴递了五两银子过来,“不必找了,我们随便抱了。”
书娴分给阿迢抱两只,自己抱了四只,只让沈星语抱一只,“你仔细些,别叫它划了你的手。”
“知道拉,你好啰嗦。”沈星语笑。
“这就嫌我啰嗦了!”书娴从鼻腔里哼一声,“以后我老了更啰嗦……”
三个人慢吞吞往远处走去,清风将她们爽朗亲昵的对话送佛至耳边,那卖狗的老翁回头,顾修后背趴在山谷上,手扶着心脏,面色煞白。
从嘴角呕出来一口鲜血,另一只手却死死捂着袁心的嘴,眼睛瞪着他,那是示意他别出声的眼神。
顾修还不忘记甩一个眼刀过去给下属,示意下属远远跟着,确定沈星语的住处。
袁心一张脸已经气的涨红!
他之前一定是昏了头了,之前看小京巴忽然全动了起来,远远确定是沈星语,留了人就疯了是的打马往大理寺跑。
找了三年多!
一度以为她死了,害怕她遭遇各种不测,睡不好,吃不下,得了永远也治不好的心绞痛,用尽所有力气,想了那么多办法,一日一日的坚持着找下来。
结果人家是有情郎了!
怕是这三年都同情郎一起快活着呢!
袁心还想起来,这小子,不就是两年前中秋节,不愿意给将灯笼卖给他的人吗!
合着那女的当初真是沈星语,故意在脸上扮丑,弄的恶心人的大黑痣呢!~
“她如此背叛您,何不将她捆了浸猪笼?”
“做亏心事的是她,”袁心咬着后槽牙,他深深为顾修不值,“不敢见您的应该是她,何苦你要在这忍着。”
顾修习武,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是怎样的激烈,这都下午了,腿还酸着,他太清楚,心脏抽痛着,他下颚绷着,浑身浸着冰一样的冷气。
他单只手发泄是的推开袁心,牙齿咬的滋滋作响,“别说了!”
袁心都要气炸了,世子妃不是最爱顾修吗,怎么能就有情郎了!
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难不成就她跟她那情郎快活?”
“这绿帽子你忍的下去?”
顾修都要气死了,也恨死了,他知道袁心说的是对的,应该将她那情郎剐了,然后将沈星语抓回去,用链子锁到朝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