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喝两杯?”江闵想,喝醉了,把心里面的苦水都吐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好。”白桦说。
两人来到“串串留香”烧烤店,刚一进店,老板娘便嗔怪道:“小江有一年没回家了吧,怎么回来了也不来看看胖姨。”
“我这不就来了吗,胖姨。”江闵的声音里竟透露着些撒娇意味儿,“还是原先的样式,再加一箱啤酒。”
“你跟这老板娘很熟?”白桦问。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对我多有照顾的胖姨。”
“哦。”白桦似是陷入了回忆中,接着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来这儿,这些年有胖姨照顾也不孤独。”
“别说我了,今天的主角可是你。”
一句话把白桦拉回现实,猛的叹一口气:“今晚我要把这一箱啤酒干完!”
“好,我陪你。”
半小时后。
桌上一片狼藉,白桦还在嚷嚷着要继续喝,江闵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无奈地说:“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没醉。”白桦打了一个酒隔,憨笑着说,“就是有点撑。”
江闵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些头疼。又听白桦哭丧着脸说:“冉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她没告诉你原因吗?”
“原因?”白桦自嘲道,“她走得那么突然,还把手机号换了,就像没有来过一样。我不甘心,后来我大老远坐车去苍北找她的时候她只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真是可笑。”
说完白桦又拿起一瓶啤酒喝起来。
江闵看着自己的发小因为一个女人颓废成这副模样,顿时对冉霖的好感全无。既然都要分手了,就分得干净些,这么不清不楚地含糊过去算什么。
“你俩的缘分或许就到这儿了,你也该放下了。”江闵说。
“我知道,可是我……”白桦红着眼说,“放不下啊。”接着便一头栽在桌上,睡了。
江闵只好付了钱,拖着白桦往家里走。
第二天,白桦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与江闵视线相撞。只见江闵悠悠开口:“醒了。”
白桦眨了眨眼,接着如撞见鬼一般立马从床上弹起,惊恐地说:“你、我、我们……”
“是的,睡了。”江闵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
“又不是没睡过,你大惊小怪什么?”
“……”白桦在内心狂吼,江闵啊,你不是直男,你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好吗!
“你带我回来的?”冷静片刻后,白桦重新躺回床上。
“要不你还能飞?”
“……”江闵这堵人的本领,他算是服了。
“去做饭,饿了。”江闵又说。
“你爸妈不在家?”
“上班去了。”
“好吧。”白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突然发现不对,“凭什么我做饭啊?”
“凭你吐了一路,都是我……”
“我去。”白桦立马打住,转身朝厨房走去。
江闵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忍不住皱眉,啊,这满屋子的酒味儿。他翻身下床,把床单被套通通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又换上新的床铺,打开窗户,喷了些花露水才走出房门。
吃饭时,江闵好奇地问:“你今天不去上课吗?”
听江闵这么一说,白桦才想起今天还有课,但现在回去的话估计只能上下午的课了,那还不如不去,索性就再请一天假吧。于是他掏出手机,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着班主任说瞎话。
白桦打完电话,看到江闵幽幽地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怵,说话也结巴起来:“怎、怎么了?”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江闵说。
“闵哥,转性了?”白桦不禁郁闷地想,这还是之前那个天天逃课、不学无术的人吗?
江闵翻了个白眼,不过白桦说得不无道理,他以前的确是那样的人,在认识李时安之前。
但认识李时安之后,就不一样了。
他想起李时安每次训练完都还要坚持做一套卷子的样子,在那样的人身边待久了,日积月累,耳濡目染,想不转性都难。
“吃完了就赶紧回去,下午还要上课。”
“你赶我?”白桦一脸不可置信。
“是的。”江闵说,“你先穿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我已经丢进洗衣机里了,等我走的时候给你邮寄过去。”
既然这样,白桦这顿早餐吃得格外慢,他希望托的时间长一点,江闵便不会赶他走了。
谁知江闵洗好澡之后发现他竟然还在吃,于是面无表情地缓缓吐出了一个字——“滚。”
见状,白桦只好麻溜地穿上外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