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这时才发现大将军的手都在发抖,原来大将军也有害怕的时候。
苟够回头看一直眼巴巴跟着马车的宫明曜,笑道:“那是你的人吗?”
许让一顿脸有些红:“是。”
宫明曜的衣服跟哪边都不太像,是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苟够招招手将宫明曜也召上了马车,问许让道:“我看他长得好,能麻烦他陪陪阿黎吗?”
许让:“……可、可以。”
宫明耀掀帘进去,经过苟够身边的时候,听到那人轻声说:“太子殿下,这个人情,您可欠大了!”
“呵呵呵……”宫明曜讪讪赔笑。
大将军投降的时候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死无所谓,只要大萧国帮他照顾阿黎即可。
如今,他为了许让的安全,提前将大将军招来,导致人家的阿黎受了这等恐吓,这个人情确实欠大了。
萧雄本来不打算来这偏僻小城的,但是听说大将军来了,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阴谋,连夜追赶,没有赶上苟够,赶上了阿黎的马车,于是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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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马车里面设置精致古雅,榻上坐着个青年,温润如玉,一如当年初见,只是看到生人进来显得格外的警戒。
宫明曜小心翼翼地坐在离他挺远的地方,冲他友好地笑。
在青年没那么恐惧他的目光的时候,他才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青年点头又摇头。拢拉着脑袋非常害怕的样子,他频繁看向轿外,像是等某人进来。
宫明曜曾经养过非常怕人的小猫咪,很多人都无法跟那只小猫咪混熟,但是他可以,就是耐心,耐心的坐在那里等小猫咪自己熟悉他。
尽量的表现出友好,表现出自己没有攻击性。
可能是他出声让本就恐生的青年又再次害怕起来吧,宫明曜也不紧急,没再出声,党青年平静下来,再慢吞吞地说:“我们见过的,那个时候,我还送过你一把扇子,你也送过我一个玉佩,不好意思,现在没带在。”
他说得慢,又带着笑。青年察觉到他没有敌意,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去翻箱倒柜,很快翻出一柄扇子,迟疑者递给宫明曜:“啊?”
宫明耀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会说话了,有些难过,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微笑着让他放在桌子上,自己慢慢的去拿。
他有些惊喜,打开果然是自己当年送给钟黎的那一柄,笑道:“有心了。”
钟家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大将军特意又将这柄扇子找回来的。
想来也是苟够想让宫明曜念一下他们当年那微博的旧情,看在这份上,即使苟够不幸战死,宫明曜将来也能对钟黎关爱点。
宫明曜看完又轻轻将扇子送了回去:“是我。”
他们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多聊什么,钟黎本质上还是有些怕人的,宫明曜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时不时就悄悄拿眼睛好奇的看着宫明曜,宫明曜发现了微笑着看回去的时候他会慌张地低下头,给人的感觉是有一些瑟卑在里面。
他怕生人,又对生人感到好奇。宫明曜在心中叹息一声,当年的钟黎是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人惋惜呢?
这一趟回去比来时多花了些时间,苟够顾及到钟黎,不赶时间,一路上慢慢的走,有空还顺便去端了个贼窝。
萧雄除了第一次强行进马车被苟够抓到,一时之间被吓破了胆。安静了两日之后又开始出来作妖,他毕竟是个嚣张跋扈的权贵,这么轻易的怕一个人,那也不是他了。
随军的队伍都是苟够的人,他那时还不敢太过嚣张,就偶尔挑苟够的刺,等一回到边锤城市,他就开始跋扈起来了。
召集了一次商议,打听到了许让低细,就开始三番五次的为难、嘲笑许让。
他不敢得罪苟够,又对那次马车上落荒而逃感到恼羞成怒,只能为难一下这无名小卒了。
宫明曜这个时候时常受邀前来陪伴钟黎,偶尔看到许让被萧雄叫走了,吓得立刻赶去找苟够。
帐篷里面,萧雄漫不经心地捋着茶叶,看到许让进来了,嫌弃地冷哼一声,旁若无人的继续捋茶,名贵茶叶的清香也挡不住他口吐恶言:“孤还以为你是姓狗的养的一条狗呢,那么忠心护主!”
许让跪倒在地后,沉默不语。
萧雄过去轻挑的捏许让的脸:“原来只是一个小士兵,你是为他姓狗的效力,还是为我们大英效力?”
许让道:“属下为大英效力。”
萧雄得意狂笑起来:“那你就听孤的!”
许让沉声重复道:“属下为大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