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明白了自己在叶谨言心里也不算什么后,才会听从薛朗的建议,带着父母双亲离开京城,逃往了无人认识的江南。
却不曾想还是被叶谨言找到了。
他既是不爱自己,又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来寻找自己?
霜儿越想心头越刺痛无比,眼瞧着叶谨言的动作愈发肆意起来,便也头一回生出了些胆大之意,状着胆子推开了叶谨言的身躯。
她这一推,便让叶谨言刚刚敛下去的怒意都升了起来,他不管不顾地撬开霜儿的牙关,抵着她的粉.舌汲取个中滋味,力道大的让她抗拒不得。
一吻作罢,霜儿险些窒息而死,素白的双靥浮现了骇人的嫣红之色,杏眸也因叶谨言大力的动作沁出了些泪花。
“那刘玉书碰过你吗?”叶谨言舔.弄了一下唇舌,似是在回味方才销.骨的滋味。
怒意上涌,把叶谨言摧残的只剩些嫉妒之意。
只他嘴角虽挂着几分隐隐约约的笑意,那双死水微澜的眸子却漾着汹涌的怒意。
只要霜儿敢回答“想”,他便能提着剑去将那个人剥皮冲筋。
霜儿被他这股势头吓得愈发胆寒,当即便也只能实话实说:“没有过。”
叶谨言脸上凝着阴郁之色霎时消散了大半,阴云转霁,连带着勾缠霜儿的修长玉指也放柔了几分。
“跟我回去。”叶谨言道。
霜儿瞥了眼摇床里无声无息的婴儿,便按下了叶谨言作乱的大手,求他道:“爷能不能为孩子寻个奶娘,我……我因吃的不好……。"
后头的话因太过难堪而未曾说出口。
叶谨言听着心里也不好受,便应下了此事。
只是这屋舍实在太过逼仄破败,叶谨言如何肯让霜儿与女儿共宿于此,当即便要将这两人迁去江南知府宅中。
霜儿也不曾出声抗辩,纵使她自己吃的了苦,可女儿如此年幼,如何能在这破败之地里将就过活?
更何况,爹爹和娘亲还没有下落。
叶谨言褪下罩在自己外身的墨狐皮大氅,一把拦腰将她抱起,再用大氅遮住她曼妙玲珑的身躯。
正欲走出房屋时,外间却响起了刘玉书清冽焦急的嗓音。
“霜儿,我回来了。”
见无人应答,刘玉书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去郑府找过我许多次?,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来找过我。”
第69章 照顾好她们。
外头雨势磅礴,屋宅内伺候的丫鬟与稳婆不见踪影,刘玉书只得叩响了亮着明火的堂屋之门。
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通身笼罩着阴寒之气的叶谨言已缓缓出现在刘玉书的眼前。
他分明只是扬起了璨若曜石的眸子,将里面如高山之巅的冰寒透露在人眼前,刘玉书便下意识地悬起了心。
来者不善。
刘玉书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叶谨言怀里的娇弱人儿,便见霜儿正在不断挣扎,嘴里喊着:“孩子,孩子。”
却是顾不上贸然登门的刘玉书,满心满眼的只剩那摇床里的女婴。
叶谨言并未挪开眸子,冷傲凛然的视线牢牢落在刘玉书之上,一个来回眼神的交锋便已分出了胜负。
叶谨言压着心里的怒火,对怀中的娇人儿说:“一会儿就来带她。”
霜儿被墨狐皮大氅罩住了身子,闻言也不再挣扎,只对几寸之隔外的刘玉书说:“更深露重,刘公子请回吧。”
刘玉书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未几。
庭院里响起一阵急促的尖叫之声,这等突兀的声响撕破了夜色的寂静。
叶谨言抱着霜儿躲在了廊庑之下,不过立了一霎那,便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慌慌张张地朝着她们跑来,身上的衣衫散乱,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金银首饰。
刘玉书认出了那丫鬟,忙道:“小金。”
被唤作小金的丫鬟抬眼见廊庑下立着主子们,立时便哭出了声来,声音恳切地说道:“西院那边闯进了好多刺客,稳婆……稳婆被他们杀了。”
叶谨言听后立时蹙起了眉,忆及霜儿身子孱弱,里屋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婴。
他瞥了一眼身侧尚且算得上健壮的刘玉书,将霜儿重又放回了里屋的木榻之上,并冷声冷气地对刘玉书:“照顾好她们。”
说罢,便从腰间拿出了佩剑,头也不回地钻入了漫天雨幕之中,只留给刘玉书和霜儿一个萧瑟孤冷的声音。
*
半个时辰后,庭院里的打斗声才全部息止。
叶谨言踉跄着身子走进了里屋,他鬓发散乱,身上遍布触目惊心的血痕,只靠着佩剑触地的力气挪动着身躯。
刘玉书隔着支摘窗往庭院里望去,却见那狭小的一块地皮上到处是刺客们的尸首,数目之多,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