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散落,满室旖旎。
一场酣.畅淋漓的勾缠之后,霜儿便缩在叶谨言怀中沉沉睡了过去,两人餍足地相拥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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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时,劳累了一场的叶谨言与霜儿才悠悠转醒,外间已点起了影影绰绰的烛火。
胡氏打发人送了些精美的菜肴来,霜儿却是恹恹地没有胃口,叶谨言只当是自己弄疼了她,忙问:“可是我太用力了?”
他这话问的一本正经,臊得霜儿垂下了眸子,好半晌才压下了心中的羞意,只说:“我想娘亲了。”
叶谨言套上了一件宽大的锦服,正欲小意温柔地劝一劝霜儿时,外头走来了胡嬷嬷,隔着门扉说:“世子爷,镇国公府来人了。”
叶谨言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霜儿黑黝黝的眸子望了过去,他便在霜儿脸颊处映下一吻,轻笑道:“你先用晚膳,我去去就回来。”
霜儿点点头,目送着叶谨言的背影出了烟明堂。
等秀玉和秀珠提了食盒,并一一摆在了梨花木桌案上后,她才笑问:“镇国公府的人来寻爷做什么?”
秀玉却是全无遮拦地回答道:“夫人难道不知晓?那薛世子被咱们爷打成了个半残之人,陛下又有意为我们爷开脱,是以镇国公府的人时不时便要上一回咱们家的门。”
霜儿听后立时蹙起了眉,细问秀玉,叶谨言为何将薛朗打成半残后,秀玉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秀珠笑盈盈地插了一嘴闲话道:“姑娘可知道唐玉柔的下场?”
霜儿摇摇头,时隔了大半年再听这个名字,她愈发无波无澜,只当她是个陌生人了。
“她嫁去了王爷府里,不过才过门两个多月便被那王爷转手送给了个鳏夫,临行前两日还跑到咱们家门口痛哭流涕,却被太太乱棍打了出去。”
霜儿听后不过长吁短叹了一番。
不多时,面色沉沉的叶谨言重回了烟明堂,西边厢房里的奶娘们已把娇娇抱到了正屋,正好在廊道上遇见了他。
叶谨言从奶娘手里抱过了女儿,再瞧着里屋梨花木桌旁端然坐着的霜儿,她眼前分明摆着香气喷喷的菜肴,可她却是没有持筷子动一下,不过眉眼沉静地静候着自己的到来。
她总是如此,即便是遭了多少艰难的劫难,也始终柔善纯澈的如青山空谷里盛放的一株幽兰。
美好、耀眼。
且独属于他一个人。
叶谨言抱着女儿迈步进了正屋,将方才杵着拐杖来叶国公府要人的薛朗抛在了脑后。
霜儿这一辈子,都只属于他一人。
什么狗屁薛朗也敢跟他来抢人?
第80章 对付叶谨言
薛朗大剌剌地坐在了叶国公府的花厅中央,如今他已伤了腿,倒比前头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胆色。
方才叶谨言一冲入花厅便想挥拳痛打他,可他如今由镇国公的亲卫相护,便也不怕叶谨言的凶悍。
那两个亲卫挡住了叶谨言,薛朗便趾高气扬地对他说:“把霜儿交出来,前头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叶谨言简直要被他这副视霜儿为他所有物的模样给气笑了,回身见梅音公主正从灯火阑珊处走来,愈发不想面对这两个恶心至极之人。
他只恶狠狠地对薛朗说:“我能把你打残割伤,就你让你没命见第二天的太阳。”
说罢,便绕着与梅音公主相反的方向,走回了烟明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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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谨言与胡氏商议了一番,决定给娇娇取名为叶安柔,寄希望于她一生安稳顺遂,柔意万千的意思。
叶家如今的族长正是久居在西北的叶国公,因他远在西北无法开祠记名,叶谨言便代父行职,将叶家的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请了过来。
不巧的是,那些往日里唯唯诺诺的族老如今却是义愤填膺地与叶谨言说:“此为外室之女,血脉不纯,世子爷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一番话说的叶谨言汗毛陡立,阴寒的面色下已积攒着蓬勃的怒意。
可那些迂腐的族老们仿佛看不见叶谨言越来越灰败的脸色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况且公主之尊乃是金枝玉叶,世子爷如此罔顾的体面,莫不是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了?”
叶谨言冷笑一声,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扶手椅里,冷冰冰地盯着这些族老们裹着谄媚的面容。
“那族老们,且告诉我该如何是好?”他讥讽着问。
话语里的怒意已经不加遮掩,叶谨言冷厉的眸子扫过堂下诸人,各个皆是锦衣华服、被叶国公府养的膘肥体壮,吃他的、用他的,却还要围攻他心爱的人。
他这一股裹着怒意的话音落下,胆小些的族老便噤了声,不过含糊着附和人几句话。
胆大的那几个却直直地迎着叶谨言的目光,颇为气愤地说道:“言哥儿别怪我们说话难听,那等不三不四的女人实在不该给她名分,那孩子也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