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未来,也许他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为了生存找个不喜欢的工作,直到老去死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某个寻常的夜晚,他和赵群在小酒吧约了酒。
这条街上聚集了很多娱乐场所,也有一些流浪汉、酒鬼,并不安全。
他们喝到一半,忽然听见了一声哀嚎。
听目击者说明,酒吧外发生了持刀伤人事件,凶手已经带着凶器逃跑。
现场恐慌弥漫,要是那人躲起来继续伤人,每个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有人慌慌张张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温霁和赵群两人追出去确认歹徒行踪。
他们两个一人拦在一个出口,歹徒双拳难敌四手,周旋了一会儿就被制服。
巡逻的警察很快赶来,温霁和赵群跟警方一起回局里做笔录。
他们本当举手之劳,录完就走。但负责接待的警官都对他们称赞有加,弄的两人都有些难言的尴尬。
“俩小伙身手不错,心肠也好,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和歹徒正面冲突。”
警员顺手递给他们两张宣传单,是征兵广告。
“我看你们俩这体格,不去军队历练一下可惜了,考虑考虑吧。”
离开了警局,赵群随手把单子往兜里一踹,就跟温霁道了别。
而温霁盯着手里的宣传单,回想起了他去祁山遇见的那些青年军人,没有一个人是迷茫的。
他以为自己麻木了,其实他没有,他走不出过去的痛苦,所以自我欺骗不在意一切。
他需要做出改变,可是他没有头绪。
他也希望像那些年纪相仿的青年一样,目光坚定、从容不迫、不再迷茫。
现在机会就摆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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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if线(虐,生离死别警告!)
六年后,礼城。
飞机在礼城着陆前的一个小时,程意揭开遮光板,俯瞰这片承载着她无数或好或坏记忆的土地。
在米兰生活的第六年,程意所任职的工作室在礼城开了分部,她作为团队中唯一一个在礼城生活过的国人责无旁贷地担任临时负责人一职。
在此之前,程意以为自己会定居在意大利,即使回国也会远离礼城。
可是如今她即将迎来她的二十七岁,她应该给多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值得庆幸的是,上司清楚她生性自由,不爱把工作地点囫于几十平的办公室。
在她为分部招聘到合适的负责人之后,她可以居家办公,或者自由选择办公地点。
作为一名职业建筑设计师,最需要的无非是那些一闪而过的零星灵感。
她在米兰养成了四处闲逛的习惯,随手速写下灵感乍现的画面和想法,最后再把这些灵感完善设计成作品。
对程意而言,六年的时间飞逝,二十一岁的她和二十七岁的她没有太大差别。
可生活在异国,她的生活真切地被颠覆,她的交际圈被换了几番,故人已经如沉沙堙灭在人海。
现在的她虽然算不上名设计师,但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成就,工作所得足够支撑她过上优渥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十八岁那年谈的恋爱,但那之后,她试着约会不错的男性。
可那段记忆一直困扰着她,令她难以进入一段全新稳定的亲密关系。
程意开始接受孤独,享受孤独,却也偶尔会想念一些渺小温馨的片段。
只是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怀念那些亲密的片刻,还是与她经历那些片段的那个人。
她从不会主动提起她的感情史,即便是意大利的同事和朋友也知道前男友是她的禁忌话题。
独自在异乡,午夜梦回无助绝望的时候,她疯狂思念着一个放弃她的人,甚至为之产生过轻生的念头。
她恨他、怨他,怨他毫无理由结束他们的关系,怨他换了所有联系方式,怨他冷漠得连一则消息、一封邮件都不肯回。
但最可恨的却是她自己。
即便再多不甘怨恨,却也始终无法怨恨他这个人。
她会不自觉把自己遇到的所有男人跟他比较,不幸的是,她没有遇上再比得上他的人。
就算是条件更好的人,也不会像他那样在跨年夜送她一场小小的烟火秀,不会在寒风夜的江边抱住她,然后平静地告诉她,他每年的愿望是“希望程意永远开心。”
再也没有了。
尽管还能感受到阵痛,但好在她已经过了为爱情死去活来的年纪。
或许她不再期待感情,而是找个匹配的对象结婚生子,互相扶持共度一生。
或许像她自由的性子,不用结婚生子,不用亲密关系,养一只猫、一只狗,独来独往、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