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骗大人啊!”
衙堂一时之间,争辩声不断,直到知府拿起惊堂木一拍,俩人声音才消了下去。
林知府眼神看向另一个人,沉声问他所看到的。
就听另一人说她昨晚起夜时,听见吵闹声音,就走到门外去看,发现新来的邻居男主人,一手是血慌慌张张的从家里跑出。
那时候他看见了,心里害怕,就躲进家里去。
男主人,也就是林轩!
林知府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目光如炬,看向林轩,问起了他,“昨夜你可有离家?”
林轩说没离,声音带颤,明显心虚。
元景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让林知府派人去杏花巷附近的医馆询问昨夜可有人上门找大夫。
林知府点头同意了。
林轩和周文然脸色霎白,抬头害怕的看元景。
没一会,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就被衙役带了过来。
案子也从这个贼眉鼠眼的大夫口中水落石出。
原来是昨夜林轩上门找大夫回家,也没能保住周文然肚子里的孩子,而今日一大清早,周文然就让林轩拿着银子去贿赂这个大夫,让他把昨夜的事情忘记掉。
大夫收了银子自然是保密的,只是在看见衙役上门时,他胆子小,一下子什么都招了。
林知府眯起眸子,判周文然诬告他人反坐罪,仗打五十板子,而他的夫君同罪。
但念及周文然是个哥儿,还是刚刚流产的哥儿,许他夫君替他受二十板子。
对于这样的刑罚,元景心里虽有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
周文然惨白着一张脸坐着地上,忽然又哈哈大笑,手指被他自己掐的流血。
他一个哥儿要受这三十板子,那不得要了他半条命吗?
这一切,都怪这个傻子,还有这个元景,为什么他要出现?他要是不出现,自己不就可以告成了?
周文然心里被一股恨意充斥着,最终忍不住,拔下头上的发簪,朝元景的方向刺去。
“去死吧!”只要元景死了,那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护得了这个傻子了!
噗嗤一声,是东西刺进身体的声音。
元景的嘴巴尝到了咸咸的泪水,本就是红的红袍被鲜血染红了一个角。
林知府被周文然忽然发疯的举动惊讶到了,忙让人抓住周文然。
周文然想刺的人是元景,但是被阮溪年这个傻子挡了一下,他眼里闪现不甘,就被元景一脚踹倒在地。
阮溪年把元景抱在怀里,无力的抓他的衣服,小声喊疼,眼泪似不要钱似的。
元景抱起阮溪年,周身气息冷冽,离开府衙时,只给林知府留下一句话,“行刺朝廷命官,论罪当杀!”
十天过去了,本应该在三天内起程返京任职元景还留在府城里。
这一切都的因他的夫郎身受重伤,不宜舟车劳顿。
小莲敲响门,低声道,“老爷,外面来了几个人,有两个说是您的父母,想见您!”
元景给阮溪年喂药的手一顿,而后放下,拿过一颗蜜饯放入他口中,“让他们到前厅等着。”
小莲说是,然后就走了。
“还剩下一点,都喝完了。”元景温声哄道。
阮溪年往后缩了缩,眉头紧皱着,低下头,又摇了摇头。
元景叹息一声,“夫君很快就要去京城了,溪年再不好好喝药,身体再不好的话,可是不能跟夫君一起去京城的,难道溪年还想在府城里等着夫君回来吗?”
话是这么说,但元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再把这个人独自留在府城里。
而阮溪年很好骗,一听身体不好不能跟夫君一起吃京城,他马上就抬起头来,着急道,“我喝,溪年不想在府城等着夫君了,夫君离开太久了,小宝会想爹爹的!”
元景唇边含着一抹笑,“小宝想爹,难道你就不想夫君吗?”
阮溪年耳朵悄无声息的泛红,低下头,小声的说想。
元景很想把人压下去亲,但想到对方还要喝药,不能胡闹就作罢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哄阮溪年睡下了后,元景才往前厅去见他那所谓的父母。
和元李氏元父一起来的有周老爷子和林夏氏,林轩,还有里正和他那没见过几次面的弟弟元贵。
元景一出现,几人马上朝他看了过来,里正想到他如今高中,是状元了,便要跪下去。
元景扶住他跪下去的动作,摇摇头道,“何叔多礼了,请坐吧。”
元景叫里正一声何叔,就代表他没忘记里正曾经对他的偏袒。
里正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也是欢喜,他们落西村出了一个状元,他这个当里正的也沾了光,已经被县老爷传去很多次了,也赏下不少东西。
“大哥。”这个时候,元李氏身边的元贵开口,恭敬的叫了元景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