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段若溪却转身去了厨房。她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两瓶红酒,然后“咣”地把它们砸在桌上说:
“喝。”
沈墨墨脑袋“嗡”一下,她结结巴巴摆着手:“不——不喝不喝!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喝酒就会失控啊。”
段若溪,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只见段若溪把手撑在桌面,她一直在笑,沈墨墨就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你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过来吗?”
她轻轻问,沈墨墨点头:“记得……可是,为什么要喝酒啊。”
段若溪顿了顿,她的手指抚过瓶身,这两瓶酒都已经开了,酒少了一些。桌旁有空了的酒杯,很显然,少的那部分已经被段若溪喝掉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含着笑意,不太像平时的段若溪。
“我只是想,喝酒会让事情容易一些。”
段若溪这话说得像是自言自语,沈墨墨困惑极了:“有什么事是清醒的时候不能做的啊?”
段若溪笑了: “当然就是你喝醉了对我做的事。”
沈墨墨彻底呆住,她慢慢意识到段若溪到底在说什么。
“沈墨墨,你的惩罚就是——”
声音被拉长,听起来居然像在撒娇。
这可是段若溪啊。
“我想要你,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沈墨墨站在那,半天没任何动静。
段若溪的眼睛清明片刻,她一个字一个字说:“不愿意的话就走,我不勉强你。”
然而沈墨墨之所以久久没有回应是因为另一件事,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里全是困惑:“可、可是,做完?什么意思?怎么做啊。”
段若溪以为沈墨墨在开玩笑,然而一对视她就明白了:这个沈墨墨是真不知道。
她以为沈墨墨有最基本的知识——不,是自己高估沈墨墨了。
段若溪叹一口气,她心想:如果沈墨墨有的话,估计也就不会做出那一晚的事了。
她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会有这个意识。然而沈墨墨在这份方面是一张白纸,所以她只是像抚摸艺术品一样抚摸自己,也就到此为止。
“沈墨墨。”
段若溪开口,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只好接了个:“……唉。”
这是段若溪在自己面前第一次这么叹气,沈墨墨对此印象深刻。
她挠挠头心想自己又做错了?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啊,她甚至以前都不知道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也能做。
段若溪揉了揉眉心,最后她说:“我知道。”
段若溪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她不傻,会搜索,会“学习”。
所以:
“我教你。”
段若溪的说话速度更慢了: “我说,你跟着我做。”
沈墨墨懵懵点头,段若溪迟疑: “你确定不走?”
沈墨墨正卸下背包放在沙发上,她转身拍拍胸脯,非常真诚地说:“我想补偿你。”
虽然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惩罚会是继续做那件使她受到惩罚的事。
“那、那我是不是也该去洗澡?”
沈墨墨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所成长,这个时候居然还能问出这么冷静的问题。
而段若溪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见她说:“……不用。”
她揉揉太阳穴,觉得道阻且长。
“你把手洗了就好。”
段若溪又顿顿。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墨墨洗手的时候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
她把手擦干,出来的时候见段若溪还是穿着浴袍靠在桌前,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慢摇晃着,然后一口饮尽。
段若溪抬起下巴,示意沈墨墨去喝桌上已经盛满了的另一杯。
沈墨墨当然不敢拒绝了,她走过去双手捧起酒杯,小口小口喝,喝了一会她脑袋已经有些晕了,再抬眼的时候呼吸一滞,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定是喝多了,所以才会看见重影。
一定是喝多了,所以脸颊好热,四肢沉重。
一定,是喝多了。
所以才会看见那个段若溪站在她面前,轻轻解开了浴袍的带子,只听见很轻的衣物落地声,啪嗒。
阿佛洛狄忒真的出现了。
第46章
手好酸。
沈墨墨揉了揉右手手腕, 鹿也她们在问自己要吃什么,沈墨墨边揉边回:“我不挑食的,都可以。”
于是一个人负责起点单, 鹿也见沈墨墨在揉手腕就问:“腱鞘炎?”
沈墨墨愣了下: “啊?”
“因为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画画啊, 哪像我们,赶作业的时候才会猛画。”
沈墨墨低头看起自己那只右手: “倒也……倒也不是因为这个……”